她平静地望向库洛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见库洛洛忽而抿唇微笑,举起左手里的手机说,“和你一样,来接电话。”
库洛洛边把手机放进西裤兜里,边语气轻松地感叹道,“这里真的很大。”
“昨天来过书房,看到旁边的房间是闲置的。”
他的话像是在解释为什么选择书房隔壁的房间打电话。
“嗯……”
夏迷尔看库洛洛的反应,也不像听到她打过电话的样子。
如果是以前,他听到这通电话,她简直不敢想象库洛洛会做出什么事。
那年,她还没与库洛洛交往,两人组团到伯纳尔共和国游玩,坐的高级游轮,途中有一个当地财阀的阔少爷对夏迷尔产生了好感。
坐游轮的那七天,那位阔少爷每天都会将一束鲜花放在夏迷尔所住房间的门口,连续送了七天。要知道,游轮上的鲜花可是非常昂贵的奢侈品,需要在游轮合适的场地精心培育、保鲜,并且有专人照顾。
夏迷尔当然不会因为那几束鲜花就心动,但老实讲,她对那位阔少爷是有一丢丢好感的,只不过下了游轮,这一点点的好感也就抛诸脑后了,两人再无交集。
直至夏迷尔即将忘记那个人的时候,电视播送一则新闻,一幢高档公寓里,邻居发现自家阳台的总有血水顺着墙壁流淌而下,最近几天,这种不明血水越来越多,还伴随着阵阵恶臭,于是邻居报警,警察过来调查。
经过走访调查,警察发现楼上大平层公寓的住户已经失踪数月了,进入楼上的公寓,公寓里十分整洁,地板锃亮,所有房间光洁如新,看不出任何异常,甚至阳台花坛里种的鲜花都开得非常艳丽、妖娆,美得有股说不出得诡异感……
因为是从阳台渗下来的血水,警察着重检查了阳台,送检后发现花坛的花泥里含有大量人体脏器组织成分,再往下挖掘,就连塑成花坛的水泥里也包裹着人体的尸.块,由于夏天阳光炽盛,将水泥坛晒裂一道缝隙,水泥里的血水才开始向下流。
该业主已经死亡数个月了,警察在犯罪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多余的指纹和痕迹,对破案方面毫无头绪,公布的死者照片样貌,正是当时追求夏迷尔的阔少爷。
看这则新闻的时候,夏迷尔和库洛洛正坐在一起吃午饭。
夏迷尔微妙地看向库洛洛,库洛洛则是一张无甚表情的脸,转而继续给她的碗里夹菜。
那时,夏迷尔患有精神类疾病,非常嗜睡,吃了几口饭就倒头睡过去了。
等夏迷尔醒来想起这件事,再想问库洛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该吃药的时间。
她问他,“新闻里的凶杀案是不是你做的?”
库洛洛没有回答,只是在笑,笑得像个迷人的恶魔,耳朵上那对蓝色液体矿石耳环,此时也映着火彩的光芒。
他背手拿着药瓶,带着浅浅的笑意问她,“还想不想吃药?”
夏迷尔充满渴望地望向他,喉头不自知地滚了下。
“求我。”他说。
她只得咽下所有疑惑,在不堪忍受的时候,来到他面前,凑近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他体感偏冷的唇……
库洛洛在某些方面简直是天才,尤其是杀人方式,恶趣味和艺术性兼备,让死亡极具美感。
而且,他明明是个疯子,却总能很好的伪装成正常人的模样。
就像现在,库洛洛额头上缠着医用绷带,肤色冷白,举止矜贵优雅,看起来像个拥有极致优越长相的病人。
他用那双深邃如渊的黑眸望着她,温柔闲适地说,“这里应该有多余的房间吧,我有个朋友想过来住。”
夏迷尔问,“你的什么朋友?”
“暂时算是女朋友。”他说。
暂时……算是……
临时约的那种一次性关系吗?
库洛洛会这么耐不住寂寞?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