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劼醒后,被剧烈的头痛裹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带着耳朵也又痒又疼,他捂着脑袋皱眉吸气。
陡然察觉到身边有人,“谁?!”
“郎君,是我们。”
是随从的声音,很熟悉,似乎不止一个陪在他身边,康劼放心了。
继而立刻想起慕惜的那位对他放狠话的夫郎,气不打一处来。
康劼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知道的那些关于他的事情,但他万万不该在他面前提起。
他会后悔的。康劼咬牙切齿地想。
他原先只是想从那人手里把慕惜抢来,既然知道他了解了那么多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康劼绝不可能让那人这么轻松地继续活在世间。
康劼为什么会对慕惜产生兴趣?
谁叫那女人看都不多看他几眼,装清高的样子让他讨厌,还有——
慕惜的长相和气质跟以往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他想试试,这么冷静自持的人,在控制不住享受欢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康劼想看她彻底被自己掌控一切情绪,让她如何就如何,跟之前那些拜倒在他衣衫之下的女人一样……
“嘶……”康劼额角抽痛,暗骂了一声,厉声开口:“一群废物!为什么还不点灯?!”
康劼什么都看不见,刚醒来只疑惑了一刹那,认为是天黑了,随从为他着想才在黑暗中守着他没有点灯,可现在他都醒了,居然一个有眼力见的都没有。
废物!身边围着的都是一群废物!
康劼气急败坏喊叫完,周身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他立刻察觉到不对,“怎么回事?还不快把灯点上。”
还是没人说话。
“都不想活了吗?!”
康劼有些崩溃,但呈现出的仍是暴怒情绪,随手拿了床上的东西,似乎是枕头,他直接朝着不知道哪个方向扔了出去。
但很可惜,那东西砸在地上也没弄出多大的声响来,根本没什么威慑力。
最后还是康劼的贴身随从战战兢兢走过来,靠近他开口说话,声音都是抖着的——
“郎君……一……一直点着灯呢。”
康劼心里不是没有闪过这个念头,但此刻被人点破,他害怕极了。
“过来。”康劼恶声恶气吐出这两个字,有人靠近。
他凭借浮动的微风确定方向,一巴掌扇了过去,刚好揪住了对方的耳朵,坚持不松手,耳边立刻传来痛苦的哀嚎求救声。
康劼急火攻心,手下发狠,似乎真想把那只耳朵从人的脑袋边撕下来。
“还不快去找大夫!还不快去!”他不顾形象,完全跟疯了一样,不知道是在对谁大喊大叫。
*
过了三日,慕惜一行人成功抵达荔城。
韩吟风看出了慕惜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到了荔城,他就不着急了。
他知道慕惜一定会去见那个人,便跟她说:“若是娘子还没有拿定注意,我先代你去见她。”
跟慕惜相处久了,虽然还是有些不得章法,但似乎偶尔也可以根据经验判断慕惜在面对一些情况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了。
韩吟风看出了慕惜不愿意,但依然认为她会去做,不是凭借自身的意愿,她有其他不愿意与他分享的考量因素。
起码他有底气以退为进了。
慕惜还真不想跟原主的过去扯上关系,但她占了人家的皮囊,完全不在乎对方的社会关系是不可能的。
就像现在,逃亡非她本意,但不得不逃,她没办法跟任何人解释自己不是飞鸣谷的少谷主。
韩吟风说的话,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她一点点。
都是因为那该死的最基本道德感。
她想,如果自己真的是个没皮没脸厚颜无耻之人就好了。
非要见她的人,说是从小看着原主长大,这关系,这羁绊,慕惜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