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下来,“所以不想说,也只能说了。”语气中全是忧惧和委屈。
慕惜消化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其他表示。
韩吟风看着她往后挪动了一下,似乎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眼神微黯,别开了脸。
一开始,在知道五年前遇到的女子就是他要寻之人的时候,他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办成。
以往常的经验来看,他只肖勾勾手指对方就会轻易被他拿下,甘愿对他俯首称臣。
可事实并非如此,他来了才发现慕惜非常难搞,对方对他时刻戒备,言语行为皆是讽刺试探,那些他都为了最后的目的忍了,反而在对方看来更确定了他是不良之人。
后来慕惜企图跟他开诚布公把话说开,他也没有说实话,从慕惜跟秦杏儿的聊天中可以看得出——
她对他一点女男之情都没有。
她还在自作聪明地为他考虑以后,产生了帮他牵线拉媒的想法,仿佛比他本人还要肯定他们两个之间不会有共同的以后。
后来韩吟风一再放宽底线,从只用谎言诓骗,到明确示爱,再到偶尔的肢体接触……
继而到现在,他的生死几乎可以说是被慕惜捏在手里。
无论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一直在反过来骗他,都不重要。
其他男子视为生命的贞洁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若是慕惜图他这个,他给她就是了。
偏她不图这个,也没说要其他的。
韩吟风想,这个女人,若是她爱上我了,定是不舍得我死的。
事情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什么是不能豁出去的。
思及此,韩吟风听到慕惜开口问他:“除了五年前,我们还见过吗?”
韩吟风摇头,“不曾。”
“所以五年前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韩吟风点头,“是。”
慕惜突然笑了一声,韩吟风脸色骤变,如临大敌。
“娘子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很奇怪,五年前你给我的感觉跟这次遇到的完全不同,既然你我是指腹为婚,只五年前见过一次,之前之后都没有见过面,你怎么会对我有这么深的感情?”
是啊。
韩吟风一直以来也想不通,为什么季涟会对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有这么深的感情,不惜为她顶撞双亲也要留下她们家的旧部,现在还千里迢迢跟他多番斗智斗勇金蝉脱壳想来找她。
不过慕惜现在问的是他,他当然要有属于自己的合理理由。
“五年前初遇时得娘子救命之恩,当时已经十分感激,但由于身份特殊担心与娘子亲近会给娘子招惹来麻烦,于是不敢肖想,后来发现娘子与我是早定了亲的,想起当日,惊觉是天赐良缘,是命中注定。”
古代人果然迷信。慕惜想。
“我们现在去哪儿?”她问。
韩吟风柔声回答:“其实我也不清楚,但先掩了身份离开栾县总是没错的,那些歹人步步紧逼,谁知道她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敢以娘子的安危去赌。”
慕惜没说话,韩吟风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今天这是第几次了?
慕惜想,道明了真实身份和来历,别的不说,这人倒是主动了不少。
都让她有点儿……唯恐避之不及了。
“娘子信我。”韩吟风的目光紧盯着她。
慕惜想,这四个字今日是第二次听到了,一直这么强调,反而看起来不那么值得信任。
她轻叹一声,轻轻点了点头,韩吟风立刻绽开笑容。不过这笑容在慕惜有一次抽出自己的手之后戛然而止。
他委屈道:“娘子是不是还是不肯信我?”
“我肯跟你出来,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么。”慕惜没有陷入自证,重新把韩吟风的疑惑抛回去让他自己解决消化。
韩吟风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