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一边看着秦杏儿收拾小火炉,一边回答她。
秦杏儿低着头声音小了点儿,说:“刚才老师明显是不想让我继续说了……”
“哦,那倒是。”慕惜说:“不过我没生气。”她解释道:“我倒是无所谓,但秦栎和韩吟风毕竟是男人,年纪又不大,胆子小,你反复说那些杀人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打断你,但听进去了可能会瞎想,说不定还会做噩梦。”
秦杏儿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
栾县这么个小地方,居然会出现这种案子,现在不止秦杏儿,几乎人人都在讨论。走在哪儿都在说,秦杏儿根本就没有回避的意识。
真正回想起来,大概只有慕惜在家不跟表弟讨论这件事,所以韩吟风看起来一无所知。
秦杏儿多了句嘴,“老师,虽然说怕吓到韩公子不能多说我能理解,这是对的,但多少还是要告诉他一些消息,免得他不当一回事。”
“嗯。”慕惜点头,“我知道了。”态度挺虚心。
韩吟风挽起袖子跟秦栎一起洗碗,秦栎问起他的病情如何了,他笑笑,“已经好了。”
从他有记忆起,他就没有生过哪一场病,像这次一样这么舒适地就痊愈了。
恍惚之间,居然生出了一丁点儿对上天的感激。回过神来,抛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心中产生了对自己的鄙夷。
秦栎是帮着韩吟风把一切收拾干净之后才跟秦杏儿回家的。
韩吟风去找慕惜的时候,她正在给自己的胳膊换药,动作并不协调。
“娘子怎么不叫我?”韩吟风笑着走过去,主动接手,慕惜没拒绝。
“你还病着,又忙了这么久,我想着自己可以。”
作为一个普通人,慕惜以往受伤不过是切菜时伤了手,或者烧火时烫了胳膊,别人十天半个月才见好,她两三天就没事了,伤处愈合如初。
这次不一样,她预估的时间似乎并不准确,明明每天都觉得快好了,但似乎只有早起的那段时间感觉良好,到了晚上还是疼。
“我已经没事了,何况今日都是秦公子在忙,我没做什……”
韩吟风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呼吸骤停一般,手下动作也停了。
他长睫颤抖着向上,明亮的眸子盯着慕惜,而慕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左手手背轻轻搭在韩吟风的额头上。
“唔。”慕惜点头,收了手,“好像真的不烫了。”
她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微风,香气拂面,韩吟风意识到这也是他自己的味道。他们两个现在有一样的味道,这个认知突然让他高兴起来。
加快手下的动作,包扎完成后,韩吟风说自己去烧热水让她沐浴,起身要走。
被慕惜拉住了袖子,他回头对上那双眼,听到她说:“你晚上还是再喝一次药吧,好得更快。”
韩吟风点了点头,看到慕惜轻而易举松开他,心中莫名一黯。
夜深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韩吟风的房中多了两个人。
应璋听完主子说的话,惊诧不已,“这……这能行吗?”
鸣玉道:“属下觉得,不妨一试。”
发现主子看向自己而不是应璋,鸣玉像受到了某种鼓舞一般,继续开口:“慕娘子若不是装疯卖傻,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既如此,就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对付她,何况‘炼心虫’必须慕家人心甘情愿给了公子才算数,这办法属下觉得可行。”
韩吟风微微颔首,显然已经拿定了主意。
应璋和鸣玉对视一眼,都不再多嘴。
“吩咐下去,以后杀了人把尸体处理掉,事情要做得悄无声息。”
“……”
虽然不明所以,但仍绝对服从。
“是,属下知道了。”二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翌日慕惜起床,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胳膊似乎好多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