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了他的脖颈纠缠上去,动作急切地仿佛在寻他的口涎解渴。柔软的墨发撒在他肩颈,搔着他的脸颊如同缠绕的情丝,谢琅仰起脖子,随着黏腻的翻搅,喉结上下滚动,不多时,手里杯子被他扔在地上,他握住她的双膝逐渐起身,单手卸下外氅,拥着她滚入了温暖的被褥。停下时两人的呼吸已变得滚烫,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他们鼻尖相抵,气息交缠。
“怎么这么晚过来?”
“醒来时没见到表姐,我心慌极了,自然要问个清楚。听念柏说你搬来了崔府,我原本立刻就想来找,可祖母带着母亲拦我,硬要我休养几日再来。我哪里忍得了?便叫念柏提前知会崔府门房,趁着祖母和母亲熟睡找了过来。”这番举动倒是符合他的性子,阿怜稍稍勾唇,又静下心来说起正事,“那日的宫宴……
他似乎会错了意,手臂猛将她揽紧,声线颤抖带着浓浓的后怕和忏悔,“是我的错,表姐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只求表姐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轻易弃我不顾”
阿怜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没这个意思”她确实不怪谢琅,那日他本一直跟她待在一处,事发前刚好被皇后的贴身宫女叫走,虞美人拔刀时他候在近前,焉能不救亲姐?她也正当此时被撞入水中,谢琅分身乏术。
等她交代完他陷入昏迷后宫内发生的事和心心中推测,谢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缓缓讲述起赵寅与英国公府的渊源。赵寅的生母是一名身份低微的乐府歌姬,被先帝临幸后获封才人,养他到三岁时因犯了大不敬之罪被打入冷宫,此后赵寅由乳母和殿内宦臣照料,直到两年后,久未有孕的谢太妃向先帝请旨,将他抱到自己膝下抚养。经由谢太妃的悉心教导和英国公府的助力,他逐渐在一众皇子中崭露头角,及冠后便娶了从小相识的长姐为妻,最终捧着先帝的诏书名正言顺地登高御极,封长姐为后。
虽然近几年两人摩擦不断,但英国公府于姐夫有恩,他未曾想过赵寅会生出暗害之心。
“明日回去我便与母亲商量,再修书一封送与父亲”,谢琅思忖道。“我能想到的姨母未必不能想到,或许是顾及你的身体还未与你细说,"阿怜眼皮越来越困,仍是撑着把话说完,“我只想你心里有个警醒,若今后遇上相关的事千万小心,这赵寅确实古怪极了…”第二日晴光大好,莲月找来时谢琅还在睡,他大病初愈身体弱些,莲月刻意收敛了脚步,他睡得沉没被吵醒。
听完莲月耳语,阿怜差点没抓稳手里的梳子,“你说谁来了?”“官家!“莲月在她耳侧重复道,“官家来了!”莲月清楚她跟谢琅的事暂时不能暴露人前,刻意留赵寅于院中等候,前来知会她。
推开门看到院中人时,阿怜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火。见她关上房门走出来,赵寅笑容收敛了一些,“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阿怜抬头往碧蓝的天上望了一圈,“我正要去拜会外祖呢,若官家有什么想说的,不如与我在路上说。”
似开了闸门,自这天始,赵寅往后隔几日就要来崔府坐上一会,专找她闲聊。
他是官家,崔府不敢拦,也不能拦,外祖只能私下跟她保证,“你放心,若非你自愿,他再怎么也不敢无视崔家,强行掳你进宫。”外祖说得不错,若赵寅不想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他确实不敢在崔府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只不过,光每日应付他就够她烦的了。
赵寅聊的大多是日常的事,但有时会顺着这些说起从前往事。日常倒还好,无非是批了哪里来的折子,觉得大臣敷衍了事,或是后宫内哪几个妃嫔之间因某事有了矛盾,闹到皇后那,又闹到他这,他懒得管,但因为某个妃嫔身份特殊,又不得不去管,烦心透了。但若是从前往事,几乎等同于宫内秘辛,譬如因生母地位低微曾遭其他皇子欺凌,又如视若亲母的谢太妃为了巩固谢家权势逼他娶不爱的人为妻,次次听得她心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