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鼻尖那股血腥气越来越浓烈,熏得她几欲作呕。谢琅中途似抬脚跨过了好些障碍,门外的马儿也似被这滔天血气激得焦躁不安,毫无规律的哒哒声和嘶鸣声越来越清晰。“驾!"他拥着她,赶马离开这是非之地。颠簸之中,谢琅单手攥紧辔绳,另一只手放在她腹前,将她搂得很紧。他低头倚在她耳边,语气沉稳可靠,褪去了往日的稚嫩,“表姐放心,这事我来善后。”
她轻轻嗯了一声,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没人会知道今天的事,"谢琅所言正合她心中所想,“回去之后,表姐只管在府中好好歇息。”
如他所言,就连莲月和念柏都不知道此事,谢琅将她的行踪瞒得很周密。他送她回府后没多久就策马离开了,现在还未回来,因心中担忧,她无法入眠,早早遣了莲月回去休息,点着灯独自坐在临湘苑的主卧等待。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仿佛此事还未了结。第一次进门的那人步履从容,与第二次进门的人似乎不是一伙的,当然,也可能是她紧张之下产生的错觉。
“笃笃”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立马起身去开门。一开门便被抱了个满怀,谢琅的身上带着水汽,头发尖还是湿的,从上至下搂紧了她,不留一丝的缝隙。
“表姐,对不起,"他的下巴枕在她肩头,声带哭腔,极为痛苦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赌气离开惹你来追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他独自骑马离开,中途后悔折返,撞见那鬼祟去京中报信的小卒,见他自昌愿寺的方向来,心中咯噔,捉住拷打一番,直到危急性命,那小卒才吐露真言他们是附近的山匪,受命于陈家,要捉了英国公府的表小姐,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难而退,自行离京。
而他去京城,是为了告诉陈府事情已办妥,顺便拿走剩下的银子。“什么教训?”
他怕得齿冷,斥小卒带路,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她一个女娘,自是……自是夺她清白”
谢琅脑中骤起轰鸣,只觉手脚都离了身,不是自己的了。到了废庙外,他直接挥剑割了小卒的喉咙,血喷三尺,却难以浇灭他心中的恐慌和怒火。
他提着滴血的剑踹开破败的庙门,将院中站着的人杀了个干净,而后踏进房门,见那畜生伸手摸向她的裙边,他急步上前,一剑透穿了他的左胸,抽剑时血点溅了满脸。
直到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才回了魂。
临湘苑的门隔绝了夜色寒凉,谢琅拥着她进了内室,灼热而潮湿的呼吸从眉眼间移到唇畔,深入缠绵厮磨。
他似要在她的唇齿间寻找安慰,动作急切而焦灼,两颗虎齿磨得她又痒又痛。
末了他们倒在床榻上,烛台火星噼啪,她撩着他微湿的发,问起他离开后做的事。
谢琅趴在她胸前,睫毛扫得她发痒,“表姐过几天就知道了”察觉到肌肤上的湿润,阿怜叹了口气,只轻点他的下巴,谢琅便抬头看她,果然在哭。
“别难过了,"阿怜抹去他的泪水,“表姐不怪你”“就算表姐不怪,我自觉罪孽深重,难过心里这关",谢琅闭眼摩挲她温润的肌肤,睁开时带有寒芒,“我会让伤害表姐的人都付出代价”他要那陈柳生,死无葬身之地。
“听说了吗?那陈伯跟附近流匪勾结搞人命交易,没谈拢价钱,被杀了曝尸荒野,他女儿陈彩骧找过去的时候,已经被野狼啃得没一块好骨头了”“哪个陈伯?”
“就是那广平侯府的岳丈,陈氏衣铺的主人家”有人摇头唏嘘,“刚解下褐衣攀上权贵,怎么就突遭此事?真是没享福的命”
“要我说,他也不无辜,听说他原是想借流匪之手害人的,谁料与虎谋皮,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这次的意外着实让阿怜受了不小的惊吓,一连几日她都歇在府内,铺面的事都是莲月出门办理。
这日莲月将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