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咱家还要回去禀明官家呢!”
太医说得委婉,“柳娘子的左膝被金片割伤,虽已及时做了处理,但……但那伤口深可见骨,或许会落下跛脚的病症。”“嘶”,这样一说,必是对今后行路有妨害。大太监目带惊骇地朝远处躺在沙地上几近昏迷,面色煞白的柳娘子看去。若真跛了脚,今后相看人家都成问题。
金片护膝不如皮革织物实用,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有的娘子和郎君却会为了美观而选用前者,这下柳娘子摔马遭了罪,想必往后用金护膝的人又会少上许多。
大太监摇摇头,未曾多言,快步回到看台,向赵寅禀明了情况。在座之人闻此,皆面露惊骇地摇头惋惜。
柳娘子的家人早已下了看台去察看情况,马场中传来的女眷的哭嚎声隐隐可闻。
赵寅皱眉沉吟片刻,心中有了决断,“罢了,自行预备骑装自祖先而始,本意乃多增加点看头,却也徒增了许多的风险。”“今日这祸事也算警醒,好歹没出什么人命。”“传令下去,往后的击鞠赛,骑装都统一采买,就由…他侧头小声询问座下右丞,“柳娘子家中父兄都有何官职在身?”右丞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脑中飞速过了一遍,附耳低声道,“柳娘子仲兄柳荃乃从七品杂买务,隶属太府寺,负责宫中杂物采办,可任此职。”赵寅遂坐正吩咐道,“此事就由柳娘子之兄柳荃责办,另擢其太府寺丞。”从七品到正六品,直接跳去大梁三年一度的升官考核,也算是给突遭打击的柳家人一点安慰了。
柳家只有小弟柳如曦留在看台,听此,立马走出席位,跪地俯首代家中仲兄谢恩。
待他退下,赵寅又看向大太监,“你刚刚说,魏娘子身上只些许磕碰擦伤?可确认无误?”
“是”,大太监低眉顺眼地回道,“太医亲口告诉奴才的,应当不会有错。”赵寅点点头,“去问问魏娘子,她是在哪家采买的骑服。”大太监领命欲退下,刚走了一步,又听官家道,“慢着,左右下午无事,击鞠赛暂且推迟半日。让魏娘子换身衣服过来,顺便将她的骑服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