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延伸出两条墨黑的线,像喜鹊的尾羽,流畅而自然,被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阿怜脑中一空,忽说了实话,“也不一定。”在姨母院里那日,本是为了表明拒绝入宫的态度而说的。与父亲一年约定期满,她有信心能胜过赌约,自那之后婚事自由,无论是在哪都无拘无束,回江南也好,留在上京也罢,只要哪里过的舒坦她就呆在哪里谢琅嘴角忽露出一抹隐约的笑,虽转瞬消失,他也微扭头侧身去,却恰巧叫阿怜捕捉到了,因此越发觉得他有趣,想要去逗弄他,叫他在她面前显露真情她点点谢琅肩头的衣襟,打趣道,“怎么突然问这个?”“表弟难道舍不得我走?”
膝边仰卧之人果然僵着背影没了声,阿怜捂嘴笑得花枝乱颤,推推他的脑袋,“好了,我开玩笑的,头发已经干了,起来活动活动吧”直到用了晚膳,阿怜才在灿烂的夕阳中送别谢琅一行。这日她没直接提叶家酒楼的事,而是央谢琅带着她去参与京中大小宴席。是时候多认识些上京名流了,顺带也与他多培养感情。阿怜倚在门边挥手笑道,“那说好了,届时我们一起去!”夕阳将她的衣裳染成了橙色,谢琅看着她放松的笑颜柔和了眼眸,抿着唇点头如啄米。
领着念柏往回走时,谢琅神清气爽,只觉这雨后之景格外美妙。她果然是想找机会多跟他相处。
肌肉虬结的珠一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扔到阿怜面前。“姜娘子饶命,饶命啊!”
这名叫朱钿的人就是彩桥路那间酒楼的前主家。他的父亲朱兆在祖父南迁后大胆将酒楼据为己有,拿着上京的营收在北境萧关开了数家酒楼,传到他这一代,许是心里不安,将上京的酒楼卖给下家,举家迁往萧关。
未等阿怜开口问责,朱钿就跪地俯首主动认错,声音大得震天动地,“往年的租金和红利,我们家愿意悉数补上;再与娘子同去彩桥路,将转让铺面所收的银钱归还给叶掌柜,助娘子把铺面拿回来!”他们这是早就想好了对策。
也是家聪明人,靠着祖父的资产获利,却并未就此飘飘欲仙,用营收去巴结权贵,反而在不受京官管辖之地重新置业,这样就算祖父回京后想清算旧账,也有退路可走。
“好,这可是你说的”
阿怜并未过多为难他,她的目的是拿回酒楼,不是拿他出气,既然他如此识趣,她也不必多费口舌。
彩桥路叶家酒楼。
“出去出去!"小厮将戴着帷帽的阿怜和身着便服的裴玉轰了出来。朱钿跟在一旁被推地打了个趣趄,见他们这番强硬的态度,不由看向阿怜朝她拿主意。
叶淮川自小厮身后走出,扬起下巴不屑地挥袖,“姜姑娘,裴大人,我们叶家酒楼不欢迎你们,今后来了彩桥路,请自行绕道走,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叶家酒楼平日里活动花样多,又与诸多权贵有所往来,此番动静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
阿怜仰头看向这座矗立在彩桥路正中的高大酒楼,语气疑惑,“叶掌柜,地契上写得明明白白,这酒楼是我姜家的祖产,我为什么要绕道走?”她的声音不大,却坚实而有力,将两人的纠纷呈放人前。“你用银钱买下假地契,占了我家的祖产,既不愿意腾位置,也不愿意交租金,只说要找前主家来说理,好一”
阿怜伸手指向一旁畏畏缩缩的朱钿,“我将心比心,想着你们刚来上京置业不易,一个月不曾来打扰,费尽工夫,把前主家给找了回来。”“他愿意把当初收了的银钱全都吐出来,叶掌柜却还是不愿意迁位置,非要把叶家酒楼安在彩桥路,"阿怜失望地摇摇头,直指叶淮川的心思,“你这分明就是仗着京中有人撑腰,不管不顾地要跟我撒泼。”“毕竞这酒楼一个月的营收,就能抵上当初买卖铺面的花销了吧!”“你……“叶淮川脸色铁青,说不出抵赖的话。阿怜几步上前,下了最后的通牒,“要么,按规矩给我缴纳租金,盈亏自负;要么,拿着朱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