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自察失态,放你出宫”荣葳没说的是,巫阖此人性格冷漠,头脑缜密,为防丑闻暴露,很可能会直接对怜妫下杀手。
“就算王上不放你出宫,巫阖也不会由着他乱来。我掌控后宫,巫阖立于前朝,我们一齐想办法,总能找到机会暗中送你出宫去。”“你先假意想通委身王上,让他放下戒心。而后我再找机会安排你和巫大人见面详谈。”
怜妫在她的一番分析下冷静了下来,隐忍道,“好,我先就这么做。不过,求你们一定快些。”
这单纯好骗的模样让荣葳心底生出几分不屑和嫉妒,她面上却不显,作出心疼模样,“放心”
她终是成了她年少时最厌恶的那种人。两面三刀,算计人命。等她走后,阿怜却沉默地低头,她于人的情绪极为敏感,自然察觉到了荣葳佛面之下暗藏的恶意。
可这是她这些天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到楚王以外的人,自然得抓住这个机会,不与外界断了联络。
若不是她次次挣扎伤他,态度决绝意图寻死,楚王怕是连一次向外求救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当时巫府亭桥上,楚王摆明了见色起意,起了掠夺之心,把她看作可随意处置的物件。
强压着她云雨几番,却又要来求她情意,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今日得知他就是灭陈杀母的楚国君王,更让她心底起恨,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只是,她若要安然离楚,就绝不可能动他性命。至于巫阖,确实如荣葳所言,是个出宫的突破口。思索间,楚王昶已焦急开门进来了。
他小心心翼翼地靠近她,把她拥在怀里,“阿怜,你真的改变心意了?”阿怜的乳名是他极端钻研下强逼她说出来的,也不觉羞耻,往后都这样叫她。
他已从荣葳那得知了被她刻意矫饰过的交谈内容,以为怜妫如今虽不愿,却也在尝试接纳他,好让她自己好受些,今后能够正常于殿内后宫活动。阿怜未答,只微微点头,可这细微的转变已足够令满心焦躁的楚王昶开心不已。
她眼里及肢体触碰间虽仍有排斥之意,却不再如起初那么激烈,激烈到不顾伤了彼此性命的程度。
“能解开这个吗?我想出去走走”,她挑起脚踝上的金锁链,试探性地发问。“可以,当然可以”,经历了今早怜妫欲撞柱自尽的惊险,楚王昶答应得很快,他按耐不住内心的雀跃,没发现这段由他强行开启的关系早已主宾倒换。他被阿怜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而阿怜表面迎合,内心算计。他为臣,她为君。
“嘶”,阿怜下地时因灼痛有些站不稳,楚王昶及时将她扶住,无法克制地红了脸。
他此前不精通情事,多以完成任务的姿态草草了事,或许是今早的鲁莽伤到了她的内里。
“你先歇着,我去叫太医令来”
“我想出去看看”
“那·……"熊昶搬了只凳子放在宫门外的石阶上,而后匆匆来扶她。今日阳光正好,她坐在暖阳里,心里却已有什么东西悄然变化。没了嬴煦的保护,她吃了无数的苦,从摔打中渐渐悟出来,若想达成目的,只靠等是等不来的,委曲求全也好,虚与委蛇也罢,要想不再下坠,只能主动去攀梯,对周身的一切加以利用。
想到嬴煦和嬴理,她控制不住地抹泪,他们也定在找她,盼着她回秦吧。远远看着熊昶带着太医令来,阿怜将泛滥的思念压在心底,重新戴上假面。晚上睡时,她刻意忽略躺在身侧的熊昶,好不容易沉沉睡去,竞得了百般思念的嬴煦入梦。
她问他可还好,他们的儿子嬴埕怎么样,说她被困在楚国,问他何时才能找到她,他却全都不答,只依恋不舍的眼神柔柔注视着她,而后身影渐淡,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她于睡梦中不安地摇头,“阿煦…别走!”熊昶在她第一声惊呼时就醒了,凑近去听,却在她口中听到另一个名字。他脸色黑沉,心道嬴煦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