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或许等她拾起去寻找的心思,那人已经投胎转世。
“树爷爷,阿怜会一直陪着你”
白毛狐狸六尾舒展,身躯线条优美流畅,站在粗壮的树枝上眺望远处天际橙灿的夕阳。
……
月黑风高,远赴陈国西北边境剿灭胡虏的贺家军枕戈待旦。
“少主,前方探子来报”,披着软甲头戴护盔的侍卫跪地禀呈,递出用蜜蜡封了口的密信。
着黑色战袍的青年武将大马金刀地坐在堆满公文的矮桌前,神色沉稳严肃,剑眉凌厉,眼射寒星。
贺云骁接过密信,熟练拆开。
“子时锥形阵,背水一战”
贺云骁嘴角上扬,将密信折起,放在蜡火上点燃,眼里跳动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跪地的贺三见此,也不由勾起嘴角,少将军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想必很快便可以班师回朝了。
贺家祖先乃陈国开国功臣,贺将军府的门楣光耀十代,代代为稳坐陈国皇都的皇帝在外征战。
少将军贺云骁如今才十八,便已有其父辈的风采,领兵上阵英勇无匹,杀得胡人片甲不留。
只可惜,贺云骁如此英勇的青年将才,京中贵女却避如蛇蝎。
贺云骁虽英名远扬,是个令胡人闻风丧胆的角色,但他好色风流,常常流连烟花之地,府里更是十八房小妾。
传闻,他常年马背征战,伤了根本,因此虽然妻妾众多,却至今未有子嗣。
胡人趁夜深发动突袭,本想快速突破边防,将陈国守卫打个措手不及,却不料那些城墙上边战边退的士兵只是钓鱼上钩的诱饵。
胡人虽勇猛善骑术,但战术总比陈国差上一些。
等他们越过边防城池,被引到一处洼地,四周埋伏的贺家军听令一拥而上,惊得胡人勒紧马辔,捏紧胡刀四处张望,神色恐惧。
贺云骁手提红缨长枪,骑着同披软甲的宝马黑风,踏着战火,率百余重甲亲卫往胡人本营而去。
这边胡人本营没有收到前驱部队传来的信号弹,单于下令残余部队撤离至草原深处修养生息。
营帐外传来尖叫和凌乱的火光,单于心中一跳,刚掀开营帐门帘,便被迎面刺破了喉咙。
贺云骁肌肉偾张,挑起长枪,取下腰间别着的环首刀,将人斩首。
见贺云骁抓着头发提起还在滴血的头颅,先前引路的探子忙用胡语高声呼道,“单于已死!”
仍在奋战的胡人闻此慌了神,边战边退,有的直接撂了武器,夹着马肚跑远了。
“穷寇莫追”,贺云骁将单于首级放在事先准备好的匣子中。
有了这东西,他们便可以回京复命了。
想到这,贺云骁略微放松了心神,带着剩下的重甲亲卫往边防城池去,守卫的士兵见贺家军的旗帜,早早开了城门迎接。
越过城池,贺云骁正欲与同守城的刘将军交换战果,却猛然察觉不对,警惕地抬头,霎时寒毛倒竖。
只见四周高处,一排排持重弓的弓箭手瞄准他们,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马蹄下的胡人尸骨还温热,陈国的将守便调转武器,对准了自家人。
眼下被瓮中捉鳖的,竟变成了贺家亲卫。
“刘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贺云骁眼里没了笑意,“你可知你现在做的,是诛连九族的事”
刘钊孜已至中年,祖先早年跟随贺家征战,后因战功卓越,另开门户立刘将军府。
刘钊孜表现平庸,只能做个边境守城的将军,可他的两个儿子却武功了得,冉冉上升。
“贺将军说笑了。”刘钊孜平静地笑道,“贺将军征战胡虏而亡,皇上必会追封您为勇武将军”
贺家子孙生下来便是征战沙场的命,各种暗伤,未有活过不惑之年的。
如今的贺府子孙凋零,只剩贺云骁一个独苗。
要是他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