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殿下与她成亲乃是不情不愿之举。还是说,短短成亲数日,殿下已然被她迷了眼?
乌姑姑眼珠轻轻一转,贵妃一定不愿意见到此事。她虽不知贵妃为何如此,但这是贵妃命她前来的理由。“府中事务繁忙,殿下一应交由奴婢打理,这几日实不得空,疏于照顾夫人。”
乌姑姑板着脸缓缓说道:“今日得闲,本是来禀报夫人后日里中秋宫宴之事。夫人如此任性逾矩,岂不是日后还会失礼于圣上!”聂相宜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中秋宫宴?可是又要入宫?”“是皇上命人举办的家宴,皇室宗亲都会参加。夫人是殿下新妇,自然不能缺席。”
“知道了。”
“另外,中秋之后,安西大将军便要启程回鄯州。皇上念其劳苦功高,也特恩准将军参加家宴,以示团圆之意。”
“什么!"聂相宜惊闻此消息,顿时紧张起来。她顾不上其他,只换了衣服便急冲冲往对门赶去。
一进了别院,聂相宜便见钟岐正命人收拾东西。“阿兕回来了?"他笑容慈爱,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外祖中秋之后便要离京?"聂相宜急急上前,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已然带了急切之意,“怎得不多留两天!这才几日呀便要走了!”“军令在身,不可多留。"钟岐伸出手揉了揉聂相宜的头,“待得外祖有空,便再回京城来看你。”
聂相宜顿时瘪起了嘴,要哭不哭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摇头,“路途遥远,还是我回鄯州看外祖的好。”
“傻孩子,你如今已嫁做人妇,又成了皇室中人,哪能说走就走的。“他微笑的脸上满是和善,却依旧忍不住眼眶湿润起来。“你这般憨直性子,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外祖远在鄯州,总担心有人欺负了你,外祖总也帮不到你。所幸如今你嫁与三殿下,我总也能安心些。一来是你心中所求,二来…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三殿下的身份在此,总不敢有人再欺负你。至于其他,阿兕切勿多思多想。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有外祖。”聂相宜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外祖不必担心我。没人敢欺负我的…”“江氏那贱妇!苦你母亲在先,坏你名声在后!总要将她料理了才是!只是我担心的……还不止这个……”
钟岐眼中满是临行前的不舍与爱护,慈祥的声线细细嘱咐道:“你回门那日,虽说江氏有些话难听,有一句话确是不得不承认的。若三殿下起了纳妾之心,你亦无法阻止。”
聂相宜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抬眸怔怔望着他。“我思来想去辗转多日,总是不安。"他充满风霜的脸上满是浓浓的担忧之色,“阿兕,若真有那日,到了令你痛苦不堪之时!万万切记!当断则断!“旁人如何看待你都不要紧,你自己内心的开心最要紧!明白了吗!”聂相宜懵懂地点了点头,“阿兕记住了。”“无论如何,鄯州都是你永远的退路。"他似乎仍是不放心,紧紧握住聂相宜的手,不觉之间已然老泪纵横。
“一定要切记!万勿不可优柔寡断!再落得和你娘亲一样的下场!外祖已经失去了你娘!不能再失去你了!”
当年母亲,正是因为聂正青纳妾,以致忧思伤怀,吐血而亡。此去经年,她竞不知此事依旧在外祖心中横亘多年,成了一道难以释怀的钝痛。
聂相宜的泪簌簌而下,“外祖我记住了。”“那便好。那便好。”
待到中秋时节,暑气已消,正是秋高气爽的日子。刚至宫门前下了马车,聂相宜远远便见一清瘦人影朝宫门外走来。“咦?那是……
待得她未曾辨清来人,眼前忽地便被遮住了视线。是谢知温凉的手。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不解其意,“殿下……?”她的睫毛扫在掌心,带来轻柔的酥麻的痒意。谢知看着匆匆而过的太子,声音如常。
“风大,别迷了眼。”
宫宴设在九州池附近的照水轩中,此处开阔,独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