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对上了夫人身后的身影,二爷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裴穆安面色严肃,见红艳看过来,隐忍着情绪朝她摇了摇头,红艳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红艳牵起秦芙蓉的手小声安慰,“不会的,大兴律法不准生人殉葬,老夫人,老夫人兴许只是随口一说,夫人您且安心,府医在偏厅,奴婢带您去上药。”
幸亏汤药并不是很热,秦芙蓉的手背只是红肿未起水泡。
秦芙蓉点头,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生气一般,跟个提线木偶似的由着红艳摆弄。
红艳以为她是被吓坏了,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同夫人相处了虽才半月,但觉得世上再没有比夫人更好的人了,夫人善良温柔,对她们这些下人极好,对侯爷也是一心一意的,毫无二心。
老夫人兴许只是随口一说,可夫人也只是个刚失了丈夫才十八岁的姑娘,被婆母如此说,怎能不心生难过呢。
裴穆安看着她被红艳牵着的身影,母亲糊涂了,兄长不会叫她一同去了,他也不会叫她出任何差错,至于母亲无理取闹的心思,他定会叫母亲放弃。
秦芙蓉不能离开婆母那多时,她知道。
她是侯夫人,丈夫死了,婆母生病,她是应该在病床前伺疾的。
府医帮她上了药之后她便再次回到了老太太厢房前,月华如霜,她抬头看着空中的月亮,下弦月儿弯弯,眼前的月儿比后世的明亮。
今夕是何夕啊。
古代女子活的这般艰难,深宅大院况且如此,那市井乡间呢?
那些死了丈夫的女子呢?她们是怎么过活的?
逆来顺受,还是,勇敢反抗?
逆来顺受可不是任人宰割,她秦芙蓉,向来不是什么软弱的性子,是谁也不行。
婆母吗?
同样是死了丈夫的,我的丈夫是侯爷,你的同样也是。
你都没跟着去,我又怎么会跟着去了。
孝顺,可不是百依百顺。
秦芙蓉摩挲着还火辣辣的手背,给红艳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转身进了屋子。
这一次老夫人并没有为难与她,秦芙蓉也正式的同小姑裴映雪见了面。
裴映雪的相貌同老夫人有几分相似,长相秀丽,仪态大方,见她过来,郑重的行了一礼,一双儿女陆馨陆川俱是随着母亲行礼。
秦芙蓉见她眼眸还湿润着,忙将她同两个孩子给扶了起来,“妹妹无需多礼,今日匆忙,给两位外甥的见面礼明日我再差人送过去,刚好同母亲和妹妹商议一下,管家正着人打扫几处院落,馨儿就在妹妹从前院子的隔壁,川儿远一些,住在世子隔壁可行?”
老夫人语气淡淡的,看也未看她一眼,只道了句“你同你妹妹商议便是。”
裴映雪上前握了握母亲的手,兄长的死真的怨不得小嫂嫂身上,她刚才安慰了母亲许多,这又见小嫂嫂安排妥当,面目憔悴嘴唇干涩,定是辛劳了一日,忙道:“谢过嫂嫂,我们来的匆忙,本应早些日子到的,可路上遇到大雨休息了一日,这便来晚了,也没赶上,没赶上,”
裴映雪想到数年未见的大哥,眼泪不受控制的再次掉落,秦芙蓉眼圈一红,转过脸偷偷将眼泪擦净,转而道:“妹妹一路辛苦,先带着两位外甥用膳可好,母亲这里我来守着,”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老夫人沉声打断了,“我这里谁也不用留,都回吧,映雪明日再过来。”
说完老夫人便躺下了,裴映雪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钟嬷嬷对着她摇了摇头,裴映雪叹了口气,终是退了出去。
母亲倔强,此时心里定也难受极了。
陆川对姐姐调皮的努努嘴,觉得外祖母好生奇怪,对着母亲说了好多奇怪的话,竟然还想叫舅母一个生人给大舅殉葬,天家早些年严禁的事情,外祖母莫不是疯了吧。
陆馨十五岁了,考虑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