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
但他设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迪克像个毫无感情的心理分析师，只是冰冷地录入他的数据。
弗里安硬着头皮说：“除了死亡，你们还有别的惩罚我的方式？在我杀害了这么多人后，你们居然还能让我好好活着，这是不是对那些死人太不公平了呀？”
“这是不是对艾米.奎蒂斯太不公平了呀？”他一字一句地说，仿佛像毒蛇吐着蛇信子，“艾米无比想要替她的父母向我报仇，她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就像她的父母一样，整天替别人伸张正义，然而她帮助过的人却想要她死，你不觉得这世界很可悲吗？”“哦，对了，还有你，亲眼看着爱人在你面前′死去'是什么感觉，我听说她现在还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理查德.格雷森，你可真让人失望，你竞然没有帮她报仇。”
监视窗背后的艾瑞克拽紧了手，“他在试探迪克的承受能力，他会不择手段打击迪克最不想回忆的地方。”
局长佩里交叉着双手，“罪犯就是喜欢占据主导地位不是吗？他们无时无刻不想支配别人，他知道他没有可以跟我们谈的筹码，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迪克满不在乎：“你似乎笃定，所有人应该像你一样，因为没有满足自己的幻想，就灭掉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弗里安嘴角咧出无奈的笑，“你后悔做警察吗，你后悔把你的家人交给他们照顾吗？当你在前面为了该死的信念付出一切生命的时候，他们有做到好好照顾你的家人吗？”
“所以呢？”
弗里安摊开手，“无论你怎么去改变这个城市，无论你把多少凶手关进监狱，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变，罪犯总是比正义先到达，而你们做的只不过是追寻他们特地给你们留的线索，是我们引领你们去'′伸张正义'，GCPD只是一个摆设，然为什么会有蝙蝠侠和罗宾这群自以为是的义警。”迪克镇静地在纸上写着“疯子"两个字。
“你把自己归进了罪犯角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让我想想，从我变成弃子的时候，理查德.格雷森，你也会有这一天，当你一往无前地替他们卖命，结果却得到的是遗弃，你会像我一样，让他们偿还所有你本该得到的东西。”
“OK，“佩里看不下去了，“让迪克回来，弗里安是他的老师，他不是在交代犯罪事实，他是在给迪克洗脑。”
佩里正要按下传话键，艾瑞克拦住他，“我们得相信迪克，迪克绝不可能听信他的鬼话。”
两人继续在监视窗之后看着迪克和弗里安过招。弗里安很失望，他的学生比他更优秀，似乎什么都无法触动他。难道失去爱人对他的打击不大吗？
为什么他可以毫无压力地坐在他对面，沉着、冷静、机械地将他的陈述程序化地记录在纸上？
迪克轻轻按动着笔，咔哒一声，迪克笑了笑，“谢谢你给我提供的线索，我想我知道你的线人是谁了。”
“什么？“弗里安一脸疑惑，“我没有告诉你任何人…”“GCPD，这里没有一个人提到GCPD。“迪克赫然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滋拉的声响。
“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惩罚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的最好方式，放逐才是。”弗里安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迪克离开，他情绪激动，“回来，你要去哪里？我只跟你谈，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审问，回来！理查德.格雷森，你给我回来！”
弗里安的声音被迪克关在门后。
迪克把自己的审问报告交给佩里，佩里拍着他的肩，“你还好吧？”警局上下的人都知道和这样一个"前同事"打交道有多么麻烦，而且他经验老道，一不留神就会被他得逞。
而迪克没有回答弗里安问的任何问题。
审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完全满足罪犯的需求。你得像阿凡提一样，在驴面前吊一根看得见吃不着的胡萝卜，他们才会按照计划那样吐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