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郑秋芬摊前来了。
“哎呀,买个小的好了么,这么大一个,几多钱?"郑秋芬抱怨着。黎晓吐吐气,放下心来,在她身边美滋滋吃面包。启星抓着炸鸡柳也绕了一个大圈,找见她时气得在摊前跳了段舞。“你,你走人怎么不说呢?”
黎晓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迷路了,嘟囔道:“反正都在这里啊,又不会丢。”启星在她身边坐下,打开鸡柳把竹签子递给她,说:“那我以为你丢了嘛!”
“我怎么会丢。"黎晓挺了挺胸膛,郑秋芬好笑地瞧了她一眼,没有戳穿。“那让你自己走回去,你记不记路啊?"启星问。“我当然记得。“黎晓先应了再说,又反问启星,“你呢?你记得不记得?”飞机里的广播音响起,随即传来启星冷笑的声音。“我忘记了。”
这声音响彻整架飞机,黎晓睁开眼,只觉得身上无一处不痛,就连眼皮都干紧刺痛。
她挣扎坐直身体,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准备降落。到达褚瑶小区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黎晓是请物业的女士一起到褚瑶家门口的,如果核实情况不妙,她想请对方帮忙打开房门,不过敲了三下,门就开了。
一只锋利的兽眼从门缝里冒出来,吓了黎晓一跳,门再打开一些,原来是只大耳朵德牧,她一愣,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闲适的家居服站在门里。“瑶瑶的手机为什么是关机状态?”
周远栋还没开口问黎晓是谁,就先被她质问了一句。“她的手机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的。”黎晓听出他就是某次来敲褚瑶车窗的男人,板着脸道:“我可以进去吗?”周远栋觉得自己如果敢说不的话,这个纤瘦而憔悴的女孩可能会把背包一甩,跳起来将他们连人带狗暴打一顿。
她已经摆出了这个架势。
“请您等我一下。”
黎晓还把物业的女士留在了门口,女士见她很警惕,很紧张的样子,就出言替周远栋解释,说他是褚瑶同一层的邻居。“我知道,"黎晓说:“你想说是熟人?那又怎么样呢?”周远栋有些惊讶,女孩有种含蓄美,讲话却直白。黎晓当然来过褚瑶的家,假期也曾留宿。
同她身上那种繁复的美丽相反,她的家十分简洁。褚瑶的家通常都很香,玄关处有香薰,空气浸染着褚瑶的香水味。但今天的香味不一样,是从厨房里飘过来的,清淡又浓醇的鸡汤味。“她还在睡觉。"周远栋道。
黎晓把外套脱掉,在客卫里洗了洗手,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褚瑶的房门。两层窗帘都拉着,屋里昏暗而温暖,褚瑶盖着一条薄被侧睡着,黎晓在她床前蹲下,听见她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她伸手进床头的缝隙,不过是探了几寸,立刻摸到褚瑶的手机,她顺便拿走床头的充电器,将这一室的好眠留给褚瑶。“麻烦你了。“黎晓对物业的女士说。
她将褚瑶的手机充上电,片刻后手机开机,黎晓看见许多来电记录,除了她的,更多是来自于公司的人事和客户。
“我已经替她请过假了。“周远栋放下一杯水,对黎晓道:“你还好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可能是坐飞机坐的,没关系。"黎晓滑了滑未接的来电,竞然没有褚瑶父母的。
虽然可能是凑巧在这个空档没有联系她,但这种凑巧,叫人心里真难过。褚瑶是独生女,却有着一个大家庭。
她的爸爸更像是一个家庭的族长,她妈妈是合格周到的掌家媳,在这个家族里,她父亲最具权威,最受敬仰,但也要处处操心,出钱出力。照理来说,褚瑶从小到大总应该沾点光,但她并没有。因为那些叔叔姑姑都很知道,她的父母并不满意她的平庸,宁愿去投资家族里那些更为出众听话的子侄。
到底是为了博取声望,还是旧式的观念根深蒂固呢?褚瑶不知道,她知道自己不好,所以爸妈并不是太喜欢她,既然连父母都不喜欢,那么别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