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元阳尽毁的宁执,即使眼盲,也仍旧辩解:“我没有。”
一直……都是她。
“还敢狡辩?“苏烟媚迫使他张唇,一边吻还一边说,“就让本山主亲自看看你到底还有没有元阳。”
床尾那条细细的银链开始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次试探结束,苏烟媚捏着他的下颌,质问道:“元阳给谁了?”言语里不乏怒意,明明知道她是演戏,宁执却仍旧哽咽了一下。“看在你味道不错的份上,没了元阳,就在我骐骥山做个小侍,他日我娶了干净的正夫、纳了贵侍同侍君,你作为小侍,不得冒犯他们。”女人冷冷淡淡的话,让他眼尾泛红,渗出的一点泪痕,迅速泅湿蒙眼的发节。
那泪痕越来越多,几乎将整条发带都打湿。苏烟媚还没见过宁执如此失控的样子,顿了顿,扯开他眼前的发带,又将他全身的束缚跟脚踝的银链解开,温了温他面颊的泪:“跟你闹着玩呢,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宁执主动伸手抱住她,闭着的眼睛还在渗出细小的泪珠。一向折不断的傲骨,第一回露出脆弱情态,苏烟媚难得地哄了哄他。待在洞府照顾救命恩人的这两个月里,宁执眼盲,肚子里揣了崽也不知道。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容易疲乏些。
他照常负责苏烟媚的饮食起居,没有问她照顾何时结束,许多时候都是安安静静,偶尔还会念些清心净念的佛经。
孕两个月,宁执开始出现干呕的迹象,他睁着无神的眼,神情有些茫然。似乎是以为生病了,宁执静修了两日。
先前的那些花样,苏烟媚都没再玩,还拿出凤瞑之前的衣裳,给他穿上。孕三月时,他摸摸自己胖了许多的腰腹,又摸向自己的脸,并未往怀孕上去想,只以为是吃胖了。
某天夜里,苏烟媚抱着他睡觉,宁执突然问道:“道友,我们这样算什么?″
“依照俗世规矩,你我之间发生之事,应当是夫妻所为。”苏烟媚闭着眼,迷迷糊糊,打了个呵欠,随口道:“那就成亲罢。”翌日,宁执让她拿他的印章去钱庄取钱,置办些成亲的物什回来。苏烟媚后知后觉想起昨夜说了什么,对于在他眼盲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搞大了肚子,还要同她这个妖成亲……
啧。
是他自己要的。
若后悔,也同她无关。
苏烟媚欣然接过,听宁执絮絮叨叨地说要置办哪些物品,大到金银珠宝、喜服头面、龙凤被,小到饮合卺酒用的苦葫芦,桩桩件件,事无巨细。如今正值冬日,苏烟媚本就容易困乏,此时听得昏昏欲睡,索性抱着人睡了个午觉。
她是被闹上门的凤瞑给吵醒的。
“苏烟媚,你给我出来!”
若非她出去得够快,男人都得直接闯进洞府。凤瞑穿着玄黑蟒袍,一如既往地阴晴不定,那张阴柔精致的面孔都快扭曲变了形,有些嫉妒,又有些咬牙切齿。
不等他说话,跟出来的宁执,扶着墙壁问:“是谁?”刚刚睡醒,他衣服上还有些被压的褶皱,因为束腰的缘故,此时腹部隆起的一点弧度,格外明显。
凤瞑虽然不认识宁执,但见他那副如仙似佛的样貌,便能猜出他是谁。当初苏烟媚向他借人,说要教训一个多管闲事的和尚。事后,凤瞑也曾问过下属,知晓对方的样貌,以为是苏烟媚从哪里招惹的情债。
眼下看到对方穿着自己的衣裳,还怀着孕,凤瞑那一线竖瞳都化为浓郁的血红,气极道:“当初玩玩也就罢了,现在还将他带回来,穿我的衣裳?”不等苏烟媚说话,宁执睁着无神的眼,问道:“他是谁?”苏烟媚看他扶着墙壁,怕他动了胎气,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小声解释道:“是之前照顾我的人。”
那副你依我依的模样,险些将凤瞑给气死。他怒极反笑,阴沉的嗓音如蛇类身躯在手臂上攀爬那样危险冰凉:“苏烟媚,我过来找你,是想同你说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