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穿好狐裘斗篷,遮掩住鼓起半圆的孕肚,前往玉清山。
少年这副模样,更坐实了“病重"的传闻。没多久,姬纵雪便得知师尊有孕的消息。
他待在之前住过的厢房里,久久地坐在那,一手默默探进斗篷,摸向一阵阵泛疼的腹部。
师尊又有孕了。
师尊是师娘的夫君。
师娘理应照顾他。
那他呢?
他跟孩子怎么办?
一想到接下来师娘照顾有孕的夫君,而他直到临产,或许都难见到师娘时,姬纵雪只觉得腹部抽痛不已,疼得他眼里泛出泪花。为何偏偏是现在?
为何连师娘短暂陪伴他的时间都要剥夺?
姬纵雪心里恨极痛极。
他咬住下唇,乌瞳里闪过强烈的恨意,动作却极轻柔地抚摸孕肚,缓过那阵疼痛。
因着"病重”,姬纵雪暂时住在了玉清山。怀上三胎的曦玄,得以将苏烟媚留在身边,对这些"小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想惹她不快。
两个孕夫都住在院子里,苏烟媚倒是方便许多,补汤、药膳都是直接做双份。
只不过相比在姬纵雪的院子里,苏烟媚同他相处的时间,要少了许多。姬纵雪夜夜睡在冰凉的榻上,抚着浑圆的孕肚,望着身侧空空的位置,再等不来师娘。
师娘正在陪伴师尊。
那是她的夫君。
他……又算什么呢?
姬纵雪眼圈微红,他低下头,抱着肚子,跟腹中孩子说话。仿若呢喃自语一一
“你也想阿娘了对不对?”
“阿娘本该是一直陪着我们的……”
“阿娘现在有别的孩子了。”
“或许日后很久都不会来见我们。”
“你说阿爹该怎么办?”
絮絮叨叨许多,姬纵雪阖眼睡过去前,还不忘低语道:“……我们把阿娘抢过来好不好?”
大
玉清山住着两个孕夫,药材需求的量,也比往日多了许多。大多数时候,炼药房都会及时送过来。
偶尔苏烟媚会亲自过去挑拣药材。
趁着苏烟媚下山的契机,掐算好时间,姬纵雪披上狐裘,主动走出院子,去找了曦玄。
彼时的曦玄,刚刚怀孕一月有余,腹部未显,苏朝和苏暮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榻边的摇篮里,呼呼大睡。
他在周围布下隔绝声音的壁障,匆匆从山脚跑回来的雪狐则守在拱门外,见机行事。
收到徒弟的传音,曦玄踏出来,站在台阶上方,垂眼看向狐裘少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师尊。”
姬纵雪拱手俯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望着下方的雪衣少年,想到他所做的种种,曦玄唇角扯开,讽刺道:“难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尊。”
姬纵雪自幼受他指点不多,不像照临那样对师尊发自心底的崇敬,此刻行了礼,便放下手,很是自如地直起身。
只不过站直身体时,他似有些不稳,下意识就一手撑腰,一手隔着狐裘,按住孕肚。
因为这个极其自然的举动,曦玄脸色微变。“你尔……”
青年的视线,落在他的腹部,复杂难辨,眼神里尽是探究。姬纵雪大大方方地撩开狐裘斗篷,露出隆起小半圆弧度的腹部。“如师尊所见,徒儿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至于孩子是谁的,想必师尊应该明白。”少年一字一句,犹如惊雷,而那浑圆的孕肚,刺得曦玄眼睛都在发红。跟羲和宗那些修士一样,曦玄陆续诞下两子,只以为是凤凰族得了机缘,落在自己的头上,使他能够生育,替族群绵延血脉。曦玄还从未想过,他能生,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具备让人生育的能力。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烟媚喜欢的人,亦怀上了她的孩子。
已经五个多月了……
再过四个多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