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过后,他也不能再唤了。婚契撕毁,夫妻情断。
烟媚她,再不是他的妻了。
曦玄失了神,瞳眸空落落的,只能感觉到心心脏传来一阵阵闷痛,像是婚契解除的效果还没有消失般。
他下意识捂着心口,连眼泪什么时候砸到手背也不知道。很痛。
痛到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撕裂开。
因为想要留住苏烟媚更多时间,曦玄担心孩子会早产,便在榻上足足躺了三日,同时也喝了三日的药。
药汁极其苦涩,但有妻子喂他,曦玄便觉得再苦再涩,吞咽下去后都泛着甜味。
这三日,苏烟媚要照顾他,还是像原来相处那样,睡在床里侧,只是双方离得更远了。
曦玄不敢触碰她,唯有夜深人静时,会抱着孕肚,悄悄偷看她的背影。一看,就能看很久。
时隔五六日,等到腹部终于不痛了,曦玄打算外出走一走,帮助孩子发育,也更有利于生产。
及腰的墨发多日没有梳理,格外散乱,随意地披在肩前、背后。妻子刚刚出去,吩咐厨房做早膳。
曦玄等腿脚的不适缓了些,便扶着孕肚,穿了鞋袜下榻。腹中孩子的个头太大,让他有些累。曦玄一手搭着孕肚,一手撑着腰,一路走向前。
靠窗的梳妆台,琳琅满目。
曦玄打算用玉冠跟神木簪将头发束起,只是梳妆台上摆着他的发冠,却没有了神木簪的踪迹。
那根神木簪,是同妻子成亲那夜,妻子给他的定情之物。定情信物遗失,曦玄有些微的慌乱,他努力镇定下来,先是在储物戒里翻找,没有找到,接着又凝神仔细看去,在梳妆台上一寸寸找寻。最后,他没有找到那根镌刻妻子姓氏的青翠簪子,反而注意到了一个略显眼熟的黑木盒。
妻子的妆奁之物甚多,除了一层层精致的匣子外,还堆叠了许多装首饰的小盒子。
那只黑木盒,架在最上面,相比其他盒子而言,要更大一些。因为眼熟,曦玄伸手打开。
盒盖掀起,一支翠玉簪,与一块用过的金色情石,瞬间映入眼帘。曦玄如遭雷击,身体不稳地后退两步。
身后的屋门被推开,苏烟媚只披了件外衫,叫完早膳,洗漱后,便回来换衣。
曦玄还定定地站在那,脸色煞白,脑子乱得厉害。苏烟媚叫了他一声:“师兄?”
听见熟悉的声音,曦玄恍然回神,他慢腾腾地转过身,略微空洞的视线落在苏烟媚的脸上,怔怔的,最后露出一个似哭又似笑的难看表情:“烟媚,我想束发,那支神木簪呢?”
他的嗓音低而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苏烟媚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
她看向梳妆台,发现木盒已经被打开,顺手便提起,朝他递去:“师兄,簪子。”
曦玄后退两步,摇头:“这不是我的神木簪。”“师兄,那神木簪是成亲所赠,已经不合适了。如今,这支翠玉簪,才是最适合你的。”
正如原剧情里,燕盈婵在万雷域受了伤,跟曦玄过了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在她的不断央求下,曦玄轻而易举便用翠玉簪代替神木簪那样一一翠玉簪,才该是他的。
“烟媚,你把神木簪还给我好不好?"曦玄一手扶着孕肚,一手拉她,泪眼模糊,哽咽道。
“师兄又糊涂了。”
苏烟媚用手帕轻柔拭去他的眼泪,“你我已不是夫妻,当日那定情信物,即便师兄念旧,也不合适了。”
“如今,师兄应当戴上这翠玉簪才对。”
说罢,苏烟媚从他掌中抽出手,将木盒随意放在身后的梳妆台上,取出里面那根翠玉簪,另一只手则撩起他身前的发,似乎是想要替他挽发。曦玄几乎要发了疯。
他散乱着头发,挥掉她的手,那支翠玉簪随之跌落在地,碎成两截。他甚至都没有给苏烟媚修复的机会,用了凤凰火,将那翠玉簪燃个干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