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便是知道此行危险,也不会退缩一步。
身后是他的影卫们,都是曾经与他出生入死的部下,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不许言语,众人便自黑暗中走出,无声的单膝跪地。“明日凶险,若是诸位有人忌惮便可自行离去,裴某绝不追究。”“大人一一”
为首的乌刺玄勾应声道,“当初是您自战场将我们捡回去,若不是您不放弃,只怕我们早就因重伤不治而死,明日我们定会助您救出夫人。”大婚当日一早
“陛下……
太监犹豫着还是走上前,压低声音道:“那个人她昨晚没死…因顾及着李珏曾经的旨意不敢直接给裴姝下见血封喉的毒药,太监昨日下了十足的药量,本该是昨晚就疼到死去活来今日之前便可断气,谁晓得那个女人竞然硬生生咬着帕子熬了一夜,今晨他去看时还问他阿珏何时来看她。小太监心里怒骂,不过是哄她吃药的话竞然当了真,真是个蠢死的。但顾及着今日封后大典,不好直接弄出人命,所以还是来请示李珏的心意。果然李珏闻言蹙眉,他身着一席明黄龙袍,是礼部为封后特意准备比平日上朝的还要隆重得多,但此时男人眉眼冷峻,只一眼便让太监跪地求饶。“今日不许她死,明日再处置。”
“是。”
话音刚落,门外一席红裙的少女款款而来,若不是今日知晓宋徽玉该在栖梧宫内等他一同参加大典,只怕恍惚间他便会认错。温言儒今日装扮得格外隆重,此时眉眼带笑手中托盘上是两杯酒。看起来神色却是憔悴,李珏知道,昨晚太医便来他处禀告,说是太后要了堕胎药,宫内的侍女也来回禀说昨夜早已发动。男人的眼睫抬起,落在眼前人身上。
“昨晚辛苦,今日你怎么来了?”
少女扯唇苦笑,“原来陛下什么都知道,是啊,您如今已经不是当初了,大权在握,朝中势力归顺,您自然是万事尽在掌握。”李珏不耐的收回视线,“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今日朕很忙。”温言儒将一杯酒递到男人眼前,“今日陛下大婚,妾身自知今生没有福气和您共饮合衾酒,不知陛下可愿意以此酒了却妾身夙愿。”一日夫妻百日恩,世间女子大多期盼能有一心人,难有人逃出此道,纵使是众人眼中看似无恶不作百般不堪的温言儒。李珏明白这个道理,伸出手,拿住酒杯。
抬头只见温言儒已经将自己那杯酒喝尽,正拿着空杯看着他。男人扯唇一笑,扣住她的下巴,抬手将这杯酒朝着她的唇瓣而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把戏?想给我下毒,你还一一”话音还未落下,只见温言儒唇角已经渗出黑血,而他手中这杯还不曾丝毫沾染对方。
“怎么会这样?"李珏看到她手中空了的酒杯,恍然大悟,“你竟然给自己下毒,就为了破坏大婚?!”
温言儒被赶来护驾的侍卫推到在地,她周身的血液因毒酒而凝滞,此时便是稍稍转动眼睛都觉得无比艰难,但便是如此,她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朝着男人的方向够去。
二人视线交接,从对方眼中看出对她的无尽厌恶,温言儒至此才觉得自己的心被那杯毒酒彻底杀死。
用最后的力气说,“我从来不曾想过要杀你一一”随着酒杯当一声落地,少女彻底倒在地上,没了呼吸。无人知晓这几日里,她一个人在锁住她半生的殿内坐看天明日落,曾在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时在月下跳了此生的最后一舞。大雪中她身着单薄的舞衣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只尽力的尽兴的跳着她曾在闺中最爱的舞,不用为了逢迎讨好谄媚的笑,也不需要画上华美的装,盘起高高的发簪着最美却重的冠。她不是太后,不是臣妾,而是温言儒,是她自己。这一生,她只为自己活着的时间不多,有两次,一次是当初按着心意帮助裴家姐弟,一次是付下毒酒的一刻。
她从来没想过要杀死李珏,甚至这几日她细细的想要想明白她对李珏的想法,却没有结论。
过去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