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沈誉自己烤的。
这玩意儿还是吃人家食肆里现成的比较好,稚善默默想。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急切的足音,环佩叮当,一听就是沈誉。“你现在还疼吗?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看见府医身影晃过,我都不知道你病了,真可恶,我是你的夫婿了,他们竞还瞒着我!”沈誉跟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砸下来,稚善都不知该从哪里接话。“还不是你的鹿脯。“稚善幽幽道:“还有谁也吃了?他们有没有事?”沈誉愣住,听了稚善的分析才知,自己烤的鹿脯害了她。至于有没有其他受害者,沈誉心虚地说:“只有你我吃了,可能我体格强健,没事。”稚善再次哭笑不得。
闻到沈誉身上淡淡酒气,稚善又开始肚子疼。她忙推他:“你去沐浴。”稚善都病倒了,沈誉当然唯命是从,快快地沐浴一番。刚要出逼室,他脚下急急刹住,记起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总要给她留个好印象,于是折返回去,仔仔细细地洗刷自己。澡豆、香胰子、甲煎粉、蔷薇露、化玉膏、木樨油,能用的全都用上。
门一打开,侍从咦了一声捂住鼻子,瓮声瓮气道:“世子,这味道太杂了吧?少夫人能喜欢吗?”
沈誉瞥他一眼,清傲地抬起下巴,“你不懂。”绯衣滚滚,留下百花香气。
好在回到房间时,散去大半。
两人卸去发饰,褪去外衣,相拥躺在床上。沈誉体热,倒是正好给稚善揉肚子,此间没有旖旎,只有心疼。
“都怨我。”
“早知就不逞强了。“沈誉也是头一回烤肉脯,“片那么薄很费力,我还想着你肯定会夸我,谁知道弄成这样,害得你受累。”稚善反过来安慰他:“其实鹿脯是色香味俱全的,真的,你别不信,你拿给我的时候我不是尝了一片嘛,好吃的。鹿是现猎,肉应该没问题,那么有可能腌肉的调料放坏了?或是没有烤干所有水分,在皮囊里闷坏了?再不济就是我运气不好,反正现在吃过汤药已经好很多了。”“不过一一”
听到这一声转折,沈誉的心都提起来了。
稚善接着说:“今晚会不会没法交差?”
“交什么差?“沈誉强自镇定,耳根却已经通红一片,“我又不是色中饿鬼,强要洞房。改天圆房也一样。”
稚善却说不是,“你没看过话本吗?貌似新婚之夜要垫一张帕子验元红,次日还要交给婆母检查。”
沈誉瞠目不已:“哪里来的破规矩?话本杜撰的吧,这你都信?反正我们家没这个说法,就算有,我也要给它废了!”稚善看的好几个话本故事都有此环节,甚至有一本的女主人公因为帕子上没有落红,被夫君嫌弃。当时稚善和金金就此话题讨论了很久。“好吧。"稚善的思绪被扯远了。
转念又开始思考,既然验元红是不存在的,那话本里龙精虎猛每次办事都要耗费一整夜的情节,也是杜撰的吗?
沈誉搂着稚善,一会儿研究她新染的蔻甲,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新奇得停不下来。
“这蔻丹好看,以后也染吧。”
稚善哦了一声,从前没弄过其实是嫌麻烦,“你给我染?”“好啊,我给你染。”
稚善喊他,“你肯定会涂到指甲外面。”
沈誉不服:“我还没涂,你就知道了?以后我还能给你画眉、上口脂呢。”远的不说,就说他阿娘乾宁郡主,出门前总要好好倒饬一番,从头精致到脚。沈誉早就好奇,女子到底在镜台前忙些什么,但不好意思问。现在他有妻子了,可以陪妻子一起倒饬。
躺了快一个时辰,两人还没睡意,稚善的腹痛倒是基本好了。她提议干脆不睡了,等会儿直接看日出。
沈誉一听也来劲了,自告奋勇说:“我抱你去屋顶看,那里没有遮挡,看得过瘾。”
稚善笑,“听起来你时常光顾屋顶。”
沈誉同她讲起自己七岁就会爬屋顶,早上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