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起了高烧。
居高不下的温度灼得她浑身滚烫,脑仁也像现在这般,一阵一阵钻心的疼。
她烧得迷迷糊糊,恍惚间被人轻轻抱起喂了退烧药,然后整晚,就是被这样舒服的力度按摩着,沉沉睡去。
“爸爸。”桑栩唇瓣嗫喏了下,喊了声。
桑祈年带笑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多久了,他都不肯入梦。
有晶亮的泪珠从桑栩眼角流出,她抽了抽鼻子,哭着说:“爸爸,我好想你。”
雪松气息莫名让人心安,四周静谧,桑栩没有等来桑祈年的回复,但是后背却被一个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拍着,像是在告诉她,没关系,我一直在。
已经多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呢?
桑栩已然记不清楚。
等她自然醒来时,发现深灰色窗帘缝隙处透出微亮的光芒。
桑栩抬眼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竟然一时之间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脑海里首先冒出来的,是昨天没有完成的吻戏。
倏地,她从床上弹坐起来。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床边竟有一人。
那人就俯在她身旁,沉沉睡着。
池宴?
桑栩惊恐地瞪大狐狸眼,他就这样守了她一夜?
记忆翻涌,昨晚的片段一点点回笼,桑栩忽然想起,昨晚她好像,吻了池宴?!
男人立体的侧颜就展现在她面前,熟睡时,鸦羽似的睫毛在眼睑拓下阴影,比醒着时多了几分沉静俊雅。
桑栩掀开薄被,尽量不吵醒他。
她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否则昨晚发生的事情足够她羞愧地钻到地缝底下。
一切收拾妥当,她指尖已经抚上门柄,身后却传来清冷的调子:“栩栩,我伺候了你一晚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桑栩......
桑栩苍白的指尖颤了颤,她身体僵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鼓足勇气回头面对池宴。
此时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他身材颀长,双手插兜,就那么站着,自带一种儒雅骄矜。
“昨,昨晚,谢谢你。”桑栩紧张的双手绞在一起,她贝齿咬了咬唇瓣,脑子里此刻变换着的,是她昨晚与池宴各种不同姿势的......
想着想着,桑栩觉得自己脸颊已经灼烫起来。
窗帘掩了窗外大片的日光,昏暗里,池宴敏锐捕捉到女人脸上的绯色。
他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倒不多说,“栩栩,别这么客气。”
听到这个称呼,桑栩只觉得自己心尖跳了下。
“我送你去剧组。”池宴又说了句,“昨晚练习的,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