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然听后,微微摇了摇头,小心在桑栩耳边提醒:“可不是哦,我听我的同学说,跟秦柔对戏非常非常恐怖,她总想把别人的光芒压下去,而且还会突然给自己加戏。总之是一个让人很头疼的人。”
这边桑栩听了臧然的提醒,她沉沉地吸了口气,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旁边苏黎轻轻拍了拍桑栩的肩膀:“桑宝,没事,咱们按照剧本上来就行,注意别被她真伤到就行。”
灯光已经打在桑栩和秦柔身上,所有工作人员也做好了准备,尹路适时喊了开始。
现场一片寂静。
夜幕低垂,雨声淅淅沥沥,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站在秦家的后花园内。
季荷:“鹿乔,你为什么要来秦家?”
她声音冰冷得像窗外的雨,那双圆滚滚的眸子死死盯着鹿乔,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将她扯碎。
秦柔的爆发实在是强,只是一句台词,就将桑栩带到了情景之中。
桑栩微微沉默了下,她也很痛苦,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如此深重地伤害到了季荷。
几乎是本能的,桑栩晶亮的眸色中纠结、痛苦数种情绪转换,过了良久,最终转变成坚韧。
小姑娘将双手放于心脏前,决绝地说:“即使没有我,你和淮森哥哥也不会在一起。”
季荷闻言,情绪几近崩溃,几步走上前去,质问鹿乔:“为什么?凭什么?!”
她双手紧紧桎梏着鹿乔纤弱的肩,忽然一个用力,就将小姑娘推倒在地。
双手重重按在地上,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桑栩差点掉了眼泪,好在之前臧然给她打了预防针,她早就知道秦柔会拼尽全力去诠释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
桑栩控制着演戏节奏,她在地上缓了缓,咬着贝齿,此刻她是身后无人撑腰的浮萍,但是她爱秦淮森,她的这份爱给了她巨大的勇气来面对季荷。
已经被冻红的双手慢慢支起上半身,她半坐在冰冷的地面,抬着苍白却楚楚可怜的小脸凝视季荷,她没说一句话,眼中那份韧劲却逼得季荷更疯。
石桌上还坐着秦淮森的继母,她就事不关己的看着季荷殴打鹿乔,目光里的冷漠能将人吞噬。
季荷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踩在桑栩的手上,然后一寸一寸用力,撵着桑栩的皮肉。
疼,特别疼,也不知道是演还是真的,桑栩额角上已经渗出汗意,脸色也比之前又白了几分。
但是她还在接着秦柔的戏,没有落后秦柔半分。
那股子韧劲看得所有人都失了语。
尹路紧紧盯着监视器,全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池宴已经走到了他身旁。
池宴整个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指关节因为用力按在光洁的红木椅子上而泛出青白,白皙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贲张。他微微眯了眸,看了桑栩的位置几秒,忽然轻声嗤笑了声。
冰冷的调子划破暗夜的寂,尹路还陷在情景里,听到这声笑不由得皱起眉向后扫了眼,然后就撞进池宴那双浓重深邃的眸子里。
池宴声音比以往时候都低,他冷冷看着尹路问:“这就是你拍的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搞虐待呢。”
尹路......
池宴来得还算恰当,尹路想要的场景都拍了下来,于是他喊了结束。
秦柔见池宴正跟尹路聊天,丝毫没看跟她搭戏的桑栩一眼,径直朝池宴的方向走过来。
苏黎几乎是跑过去的,臧然就在桑栩身边,扶着她在旁边的石凳坐下。
桑栩的手是木的,膝盖也肿胀的疼,但是她嘴角还是噙着笑,问臧然和苏黎:“怎么样?我应该没有被秦柔压下去吧?”
苏黎眼角有泪花,她总是听别人说拍戏很简单,轻轻松松几百万就能到手,可是现在看看桑栩,她真是心疼坏了。
苏黎拿出纸巾为桑栩清理手上的灰尘,“桑宝,你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