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的脸堪比花娇。
身后有人不禁念起诗来:“盈盈醉眼横秋水,淡淡蛾眉抹远山……徐文珂受惊似的回头,想看一看这看似放纵的男子是何人,待看清一张脸,羞怯怯将脸转回去,“见过方公子,这厢有礼了。”来人不是方思彦又是谁?他立在假石旁,衣袂随风起,唇畔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姑娘在家中行几?”
徐文珂羞答答垂下脑袋答道:“行七。”
“徐七姑娘。”
片刻,方思彦上前半步,轻声问:“今日怎不见姑娘在外迎宾客?”“方公子莫要往前来,叫下人看见不好,“徐文珂怯怯往后退,又状若惆惘,叹道:“先前赴宴严家,家中姊妹误会了我,惹得我被嫡母教训一番,禁足至今日,碍着老太太寿辰,嫡母才松口解了我的禁令,将我放了出来。”“什么?距上回严家赴宴已过去多日,怎敢如此欺负你一个柔弱的姑娘家?"方思彦一拧眉,有些不可置信,半响见徐文珂一退再退,便倏软嗓音,道:“你莫怕,我一路走来不见下人,想是都去园子里招待了。”说罢又一摆袖,几步行至徐文珂身侧,隔着三四人宽的距离,问:“你哪位姊妹如此是非不分?”
徐文珂闷了半响才答:.…是我家中四姐姐。”方思彦刚松散些的眉宇又骤然收紧。
徐四姑娘,徐怀霜。
他早已听母亲在家中夸赞多回,夸得花儿一般地好,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女儿,今个在门前见了,这厢又在他人口中听了。哼,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于是便轻哼一声:“都说你四姐姐明事非,知书达理,我倒觉得是夸大其词,你又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将你一关就是这样久呢?”徐文珂赧然笑一笑,“不打紧的。”
说过几句,二人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方思彦到底是少年,未及弱冠,冷不防一眼扫过徐文珂的眼眉与红唇,连她面上细碎的绒毛都看得分明,不免心砰砰跳。安静几晌,他问:“七姑娘不去前头用席么?”“外头吵闹,我想寻处安静地方先待一待,"徐文珂垂着眼,桃腮更粉,“方公子又是为什么往这头来呢?”
方思彦脱口而出:“不见佳人,我……”
一句话在舌尖弯弯绕绕,偏又难说出来,方思彦难能有些窘,便眨眨眼,将脸别了过去。
徐文珂轻笑一声,“方公子好生有趣。”
方思彦忙又将脸给转了回来,“你觉得我有趣?旁人都觉得我只知念书,觉得我没什么意思呢。”
“自是有趣,"徐文珂暗瞟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声音逐渐小了,“只是我觉得有趣也没什么用,那日在严家,蔡家姐姐说心系方公子,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朝公子那头望了一眼,便被蔡姐姐打了一耳光,公子再有趣,我也不敢再多说了,还请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方思彦听得直拧眉,甫一听见她因自己遭受无妄之灾,忙不迭再靠近些,抬手悬在她的脸侧,隐泛心疼,“痛不痛?”徐文珂说到心酸处,从袖管子里牵出一条绢子拭泪,歪过头去,“早就不疼了。”
方思彦乍然涌上情绪,一把摁在她的肩上,像是要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另一种意思,“那蔡妙翎跋扈,我见了她都绕道走,她打了你,你傻么?不知道还手?”
“我哪里敢还手呢,"徐文珂擦一擦泅湿的眼尾,满腹委屈无处宣泄,“我只是家中不得宠的庶女,她是风光无限的嫡女,我能怎么还手呢?若还手了,我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只怕给她逼得门都出不去了!”方思彦一噎,渐渐将手松了,脸色逐寸冷凝,“嫡出庶出有什么区别?你四姐姐嫡出,是非不分,蔡妙翎嫡出,嚣张跋扈,偏你庶出温柔懂事,这世上竟如此反了过来!当真可笑至极!”
“别计较了,便去席间坐吧。“徐文珂遮下眸底得意之色,面上仍是一派弱柳扶风之态,作势旋裙引方思彦往园子里去。未行几步,便听方思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