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陈浔深深吐息,把声音调至最大。
卓予嬉笑:“谢谢。”
轻快的语调传到他耳朵里,陈浔低声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
久久等待,如石落大海,渺无音讯。
过一会,卓予告诉他:“陈浔,公交车来了。”
这次他却很快说,知道了。
卓予上车找了个靠窗位,额头靠在车窗,嘴里不自觉哼起小调。陈浔默默听着,将音乐调低。
她似自言般:“你知道吗,这首歌小时候我姐姐经常唱给我听,可我现在再也听不到了。”
许久,陈浔徐徐启唇,“你姐姐去哪了?”他的声音经听筒打磨,泛着稀碎的磨砂感。
“她啊...”卓予语气悠远:“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陈浔沉默,不多过问。
二十分钟后,公交车在南大站点停好,此时车内只剩卓予一人。
路灯打在梧桐树树梢的影子稀稀疏疏,明暗对半,一半落在地,一半落在她脸。
“陈浔,我到学校了。”
“好。”
电话那端自此没了声息。
-
回到宿舍,卓予换下衣服,准备洗澡要用的东西。
安绮推门而入,头发还滴水,气冲冲告诉她,“你知道我刚在澡堂见到谁了?”
“谁?”
她双手叉腰,“就上次在食堂和田甜在一块儿那女的,真是晦气。”
卓予没什么情绪反应,只是问:“在几楼?”
“三楼,记住不要去三楼!”她强调。
卓予轻嗯一声。
女生宿舍一共六楼,每个楼层都配备洗浴场所,有时遇上人多,学生们便各个楼层来回窜。
三楼澡堂房间已满,门口没人排队,外面只有卓予一个。
她曲起指扣,敲门。里面同学说:“有人。”
卓予没说话,继续去敲隔壁,“扣扣”两下。
赵欣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谁啊,没看到门锁了?”
卓予撇唇,门板上方有专门放衣物的储物栏,她个高,一踮脚伸胳膊轻松拿走赵欣妍的衣服。
赵欣妍洗澡洗到一半,衣服突然被人拿走,赶忙大喊:“谁把我衣服拿走了啊?”
无人回应。
赵欣妍小心翼翼抽出插销,只探出脑袋,发现卓予正要笑不笑地站在门口,手里举着她的衣篮,“你要找这个吗?”
“谁让你拿我...”话没说完,卓予一个箭步冲上去,拉门关插销,一气呵成,挤入这个狭小空间。
赵欣妍惊慌失措地遮住身上敏感部位,脸色涨红,快要急哭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卓予双臂抱胸,上下扫量她,赵欣妍战战兢兢,直至看见她拿出手机,心脏霎时提紧,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伸手去抢。
卓予个头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单手握住赵欣妍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把人抵在门板上。
动静太大,有同学问她,“欣妍,你怎么了?”
卓予紧紧盯住她,赵欣妍咽了口唾沫,回:“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转头和卓予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知道不该在食堂当众泼你水,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赵欣妍低声哀求,可用狼狈形容,全然没有往日嚣张跋扈的样子。
卓予一言不发,打开手机相机,赵欣妍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欺负,拼命反抗,可拴在头顶上的那只手像钉子一样扎入她的皮肉。
最后她没了力气,被摄像头直怼,赵欣妍眼眶噙满泪珠,脑袋无助撇向一边,露出刚才挣扎时留下的几道红痕。
这副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模样,让卓予有了一瞬恍惚,手上的力气也不自觉松懈。
这时,赵欣妍挣开她的束缚,把卓予推向对面门板,给了她一巴掌,嘴里疯狂念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