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莳榆已然听不得“谢清岑”和“喜欢”这五个字,只觉得脑子都要爆炸了,她烦躁得踹了下身后的凳子,撒气道:“不喜欢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喜欢!”
江恒山看她这么没规矩,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气道:“你这孩子!不喜欢就不喜欢,发这么大的火作甚!”
莳榆气得快要哭了。
江恒山心道孺子不可教也,直接拂袖而去。
待江恒山走远了,她才狠狠跺了下脚——
可恶的谢清岑,她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
莳榆说到做到,自这天起,她便再也没有去过学堂,也再没和谢清岑说过话。
即使远远见到他,也只是匆匆对视一眼,便慌忙错开视线。
就像之前误会还没解开时,那种隐约的疏离和陌生。
仿佛之前的一切如一场梦一样。
大梦初醒,曲终人散。
直到这天何书因匆匆来访。
她来时已然是傍晚时分,暮色初合,天边尚余一抹橘粉的霞光,懒懒地浮在青瓦之上。海棠院里的花事已近尾声,枝头残红零落,风一过,便簌簌地扑向地面,在青石板上铺成一层柔软的绯色。
许是她来的有些着急,她肩头沾了不少零落的碎花,莳榆见她来了,有些惊讶:“书因?你怎么来了?”
而且还是在晚上?
何书因抹了下头上的细汗,有些无奈又有些欢喜:“自那天我们聊过以后,我便给父亲写了封信,说明我不愿在江宁做一只困在笼中的小鸟,想随他一起出征北疆,或者就在京中陪着他也好,没想到我爹他竟然同意了!”
莳榆也立刻跟着欣喜起来,拉着她的手道:“这是好事呀!你什么时候走?我替你去收拾行装吧?”
未料何书因只是笑了一瞬,便再也笑不起来,沉着声道:“但我今天来找你,是为另一件事的。”
莳榆难得见她这样担惊受怕,安慰道:“什么事,你说吧,能帮你做的我一定帮你做!”
何书因犹豫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谢清岑的祖母,谢老太太,病了!”
咔嚓——
莳榆脚下不慎踩断一根枯枝。
“莳榆?”何书因担忧地唤她。
莳榆忙从慌乱中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勉强笑道:“我没事......”
“可谢家祖母怎么突然病了?”
何书因摇了摇头,她皱着眉有些担心:“不知道,但据说是快要不行了,谢清岑已经好些天不来书院了,我、我有些担心......但不是为了他!谢老太太很好的,和我们家也有些交情,但我现在也不太方便去他们家......”
莳榆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吧,我去备车,咱们一起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