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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倒抽一口凉气:不会是断了吧!
可她却实在没力气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还想再睡一会儿。
就听见上方传来窸窣的响动声。
好像有人来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谢青岑那双漂亮的眼睛映在她漆黑的眼底。
而那双毫无风情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担忧的神色。
可能是磕到脑子了,莳榆不太明白。
他为什么要来,救她?
莳榆呆滞懵懂的样子吓坏了谢青岑,他几乎是颤着手拂去她脸上凌乱的碎发,然后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将她抱起来,放到了马上。
膝窝处男人温热的手掌让她泛冷的身体感到一丝暖意。
谢青岑稳住她后也上了马。
他将她软绵无力的手臂环在腰身。
可莳榆没有力气,柔软无力的小手按在他的小腹上,莳榆瞬间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肌肉。
马上的二人瞬间僵直了身子。
莳榆害怕他生气,瑟缩着小手向后躲,被身前的男人一把钳住,强势地再次放回原处。
莳榆肩颈一颤,不知是因为淋雨还是因为她的举动,头晕脸热得厉害,覆在他腹肌上的白嫩小手微微战栗,她嘤咛了一声:“你别......”
谢青岑却义正言辞:“不想掉下去就别松手。”
莳榆瞬间抱得更紧了。
谢青岑那张慌乱焦急的脸上终于多出了些笑容,轻轻拍了下马侧,马便缓缓走了起来。
他们离马场不算太远,可莳榆在被雨浇了许久,雨停后又在湿冷的崖壁上躺着,现在头昏脑涨,额头发烫。
应该是发烧了,她想。
身下的马还在一颠一颠的,莳榆有些坐不住,头一下磕在谢青岑的背上。
谢青岑正专心致志地骑马看路,顿时感觉后背贴上了一块温热的软肉,他猛地挺直了身子,向后看去,发现莳榆又睡着了。
心脏在不可遏制地疯狂乱跳,说不清是担心还是心动。
看着少女恬静乖巧的睡颜,谢青岑犹豫再三,轻轻握住了环在他腰间的手。
脸颊绯红,十指紧扣。
莳榆感觉指尖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睡意来得太快,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梦。
那是朝庆二十三年,夏六月。
彼时正逢江老太太,也就是她的祖母六十大寿。
为了让老太太过个好生辰,江恒山头一次答应了族中长辈的要求,将他们看中的,即将配给江恒山的续弦刘氏接到家中,和老太太一起过寿。
其实她的生母白氏死了这么久,她并不反对江恒山娶续弦,毕竟严格意义上说,江恒山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若刘氏是个好人,她巴不得江恒山能娶个续弦,也好少管教她。
可偏偏这个刘氏是个名副其实的坏女人——白氏是富商之女,曾经两船三车的陪嫁流水一般向江家送来,名下铺子田产不计其数,可江恒山并不是为了嫁妆才娶的白氏,而是因为他真的爱白氏。
他娶白氏时,圣眷正浓,却因为娶了白氏被人说官商勾结,皇帝一怒之下将他外放,先是在边陲当县令,后又因功绩过人,才回到江宁当起通判。
他爱白氏,胜过爱自己,所以他明知道江家族老觊觎白氏嫁妆已久,也知道只要分出一点嫁妆就能息事宁人,可他没有。
那些嫁妆被他锁在偏房。
这些年来,哪怕日子过得再艰辛,他也没打过白氏嫁妆的主意。
而刘氏呢,长得一副柔弱模样,眉眼间有三分像白氏,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莳榆本以为她和别人不一样。
可有一天她却偷听到了刘氏打算婚后将白氏嫁妆偷出来变卖,还要将莳榆嫁给她乡下老家那个傻侄子的恶毒算计。
自那以后她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