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头,只见何书因牵马的小厮手里提着十余只野兔和数只山鸡,一下子被打断了思绪,夸赞道:“哇,不愧是你啊书因,收获颇丰哇!”
何书因骄傲地甩了下头,利落干净地跳下马,见谢青岑也在看她这边,立刻奔上去:“清岑哥哥,我厉不厉害呀?”
谢青岑却皱着眉,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神情突然浮现一丝焦虑,破天荒的,他问了她一句:“江莳榆呢?”
何书因瞬间皱起了眉,有些不快:“清岑哥哥问这个干什么,她骑得不好还逞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谢青岑冷眼看着她,何书因立刻噤了声,愤愤看着他。
孟祈年眼看气氛不对,安慰他道:“莳榆妹妹骑得慢,估计一会儿就到了,别担心。”
但他们等了一会儿,眼见着细密雨丝变成瓢泼大雨,织成一张无边无际、阴冷潮湿的灰网,铺天盖地的向下笼罩,湿冷的风携着泥土腐烂的味道,卷着冰冷雨水往人脖颈里钻。
阴寒丝丝缕缕地透进骨缝,孟祈年忍不住抖了下身子,拍拍在一旁出神的谢青岑:“太冷了怀瑾,咱们先进去暖和暖和吧,我现在就让人去找莳榆妹妹。”
谢青岑看着往日被晒得硬实的黄土地,此刻早已成了一片酱褐色的泥淖,脑中浮现昨日江大人和他说的话。
“韫韫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骑马,觉得脏,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抽风想去春猎,你帮我去劝劝她。”
那样潮湿黏腻,肮脏浑浊的树林,平日里裤子上沾上星点污渍就要哭鼻子的小姑娘,现在大抵要哭声来了吧。
一想到往日那张明艳光彩的脸庞变得灰扑扑的,他便感觉自己心被掏空了。
谢青岑几乎是跑上去抢了小厮手里牵着的马,孟祈年一回头见身后没人了,听见小厮在叫,立刻看过去,发现谢青岑不知在何时已经上了马。
他跟着跑了出去,雨滴打在他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冲着雨里的谢青岑大喊:“这是怎么回事?你难不成要去找她吗,这么大的雨,你都自身难保了!”
谢青岑却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承元,你不懂,找不到她我才是自身难保。”
孟祈年只能看到谢青岑在说话,将手掌放在耳朵旁问道:“啊?什么?雨声太大我没听清!”
谢青岑没有再回答,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