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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月(1 / 3)

是夜,月色高挂,桂花浮玉,夜凉如洗。

谢府两个小厮将灯笼挂起,黄澄澄的烛光揉碎了满地清晖,两个小厮搓了下手,其中一个问道:“刘二,你家婆娘还不回吗?”

刘二撇了下嘴:“回不了,公子又发病了!”

两人面面相觑,叹了口气,把门关上,一同回去了。

再往里走几十步,砚雪斋内,几名女使正候在浴堂门外,一人手里提着一盆冷水,但迟迟不肯进屋,皱着眉低着头,仿佛在面对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其中一名女使大着胆子喊道:“岑哥儿,需要我们进去吗?”

屋内,谢清岑浸泡在冰一样的冷水里,任由潮热到疼痛的感觉席卷全身。

疼痛让他忍不住哼出了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在白皙精壮的胸膛上,如玉的指尖扣着木桶的边缘,发出刺啦的响声。

他咬着唇,在痛苦弥漫全身时,无力地闭上了眼。

门外的女使见无人回答,窃窃私语道:“不是还没到日子吗……”

谢家郎君有隐疾,这是谢府人人都知晓的事情,不过因为谢老太太不让外漏,而谢清岑发病时也不让任何人近身,所以院子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只知道这病一发作,便需要将人泡在冷水里,等它发作完了就好了。

可今天不知为何,公子今天在里面待得尤为的久。

身体中流窜的燥热还没有过,谢清岑有些烦了,低头看着手臂上鼓胀发黑的血管。

这病缠了他好些年,在他的控制下,每次发作时间渐短。

可今天,偏偏他闭上眼,脑子里便充斥着莳榆落掌时袖口的香味。

即便现在她不在身边,他也觉得此处暗香浮动,令他无法静心。

忍无可忍,他将头顶玉簪抽出,划向自己手腕处,汩汩流动的鲜血刺激着他的感官,令他恢复了一丝理智。

离谢府两条街远的杏花巷江家内,江莳榆正就着烛光看话本。

这是兰香坊新出的故事,叫《关山玉》,大概讲的女将军和敌国谋士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新出的这一册正好到故事高潮,正是刺激的时候,小桃突然跑进屋子里来,大叫了一声:“小姐!”

莳榆举蜡烛的手一抖,火光差点把她头发燎着。

她也低叫了一声,连忙把蜡烛放回烛台,看着气喘吁吁的小桃,有些责怪道:“小桃!你干嘛呀,叫这么大声,害我差点没握住蜡烛,头发差点被烧光。”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旁人听了根本不会觉得那是责怪,反而觉得是在撒娇,于是小桃理所当然得没品出来,直接趴在她的床边小声道:“小姐,你不是让我去问谢公子为什么不娶亲吗,我托人问到了!”

莳榆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把话本一合放在床头,和小桃面贴面,眼对眼,八卦道:“快快说说,为什么?”

小桃跑得嘴都干了,赶紧咽口唾沫润润嗓:“据说谢公子有隐疾,发作起来痛苦不堪,所以才没娶亲!”

莳榆神色微怔,水葱似的指尖摩挲着下巴,思考起来——难不成谢清岑有心脏病?

若是谢清岑有心病,那岂不是那方面也不方便?

要是那方面不行的话,婚后不就不用生孩子了?

不仅不用生孩子,估计也活不了多久,这样即使谢清岑不喜欢她,嫁过去也不用受多长时间委屈,等他没了,选秀也过了,她还可以顺利回娘家躺!

太好啦!

想到这儿,莳榆话本也不想看了,她拉着小桃的手,郑重认真地说道:“好小桃,那你明日再帮我打听打听谢清岑平日里的行程,以后他出现在什么地方都要告诉我!”

小桃点点头,但她又觉得很奇怪:“小姐,你问谢公子的事干什么,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莳榆心想,嫁给不喜欢的人总比入宫没了命强。

而且世上无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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