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
车上开了暖和的空调。
虞岁冰冷的手搓了搓,又给江叙白发去消息说:【哥,我有点事,今晚可能不过去了。)
江叙白看到消息,直接打来了视频电话。
虞岁点击接听。
江叙白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眉头紧锁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虞岁想了想说:“有个朋友生病住院了,我要去看看他。”江叙白拿出一根烟点燃,斯文禁欲的脸庞隐于白色烟雾之后:“什么朋友这么重要?连哥哥都不见了吗?”
………“虞岁没有说话。
江叙白接着说:“他住院应该有家人陪同吧,你不去不行吗?”虞岁想到了朝驭京的家人,有些莫名的心悸。她低声说:“他家人都不在身边。”
“哥哥今天特意来美国看你的,一面都见不上吗?“江叙白垂着眼睫,声音很轻,“明天我就走了。”
“哥。"虞岁平静喊了他一声,“明年毕业我会回家看你的。”江叙白自嘲地笑了下:“岁岁,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谈男朋友了?”虞岁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说对方是男朋友比说是朝驭京好。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对。”
指尖的烟越燃越短,袅袅的烟雾升腾,缓缓消散。江叙白喉间发苦发涩,说不出的难受:“你早上不还说只是约会对象吗?”虞岁干脆就说:“今天才发展的。”
“好,我知道了。"一根烟燃尽,江叙白没再多说什么,淡淡来了一句,“那我先挂了。”
黄色出租车疾驰在马路上,奔向市医院。
虞岁按照杨秘书给的房间号,准备无误地到达了朝驭京所在的医院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安静的空间里,伴随着仪器规律的“滴滴”声,气氛有些压抑。
朝驭京安安静静地躺在白色床单上,旁边立着输液架,细长透明的输液管连接着上方的玻璃瓶和他修长清棱的手。
杨秘书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刻回过头看她:“虞小姐,您来了。”
虞岁冲他礼貌笑笑。
看来连杨秘书都早就把她认出来了。
她走过去,蹙着眉小声问:“朝先生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胃出血?”杨秘书压着声音回答说:“老毛病了,医生叮嘱过他绝对不能贪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又喝多了。”
虞岁纳闷:“他以前不是挺能喝的吗?”
杨秘书说:“就从前年开始的,有次喝酒喝太多了,直接进急诊了。后来朝总也没听医生的话,还是贪杯,就留下喝酒容易胃出血的毛病。”虞岁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眸光打量着病床上的男人。向来桀骜骄矜的样子不再。
发丝凌乱散着,好看的眉头紧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纤长浓密的眼睫阖着,皮肤白的几近透明,嘴唇几乎看不到血色。这次是真成朝娇娇了。
明明前不久还那么盛气凌人,对她说着各种恶劣的话语,现在却这么病恹恹的。
虞岁心里抱怨着他,却不自觉抬起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朝驭京鸦羽似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下。
虞岁急忙收回了手。
细微的“咔哒"声一一
病房门被带上。
杨秘书退出了房间。
偌大的病房,就只剩下两人。
见朝驭京又一动不动了,虞岁又开始明目张胆地仔细打量他。她本该对他说一句“活该,让你不听医生的话”的,可她一点也说不出口,她看着他这样,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此刻他的身边也没别人,好像挺需要人照顾的。看着看着,虞岁不自觉把脸越凑越近。
就在这时,朝驭京薄薄的眼皮动了动,下一刻便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
虞岁吓得脊背瞬间绷直,忙不迭站起身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
朝驭京醒了,却一声不吭。眼神又是那样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