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
江叙白的面色瞬间阴沉下去。
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激动:“前段时间你和我是怎么说的?你说这个项目绝对没有问题,等着签合同就好。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很抱歉。”刘经理自罚一杯,继续说,“原本我们这边和开发区的民众都说好了,给他们一户一套安置房和一笔补偿款,他们都同意了。可谁能想到,其中有一户,家里的老太太得知开发消息后,拼死拼活说不给开发,我们这边去交涉过多次,老人家还是死活不同意,还煽动她的老姐妹们一起去上面闹事。我们也不能逼出几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
江叙白眉头紧锁,点了根烟,问道,“为什么不同意?有问出原因吗?”
刘经理:“老太太在那边住惯了,不愿意去城里。还有,江总您也知道,那边好多户人家都是搞非遗扎染的,她们是有些情怀在身上的。”
江叙白:“我们不是规划留出古镇和商业街给她们使用吗?”
刘经理无奈:“她们说我们这是千篇一律的模板化开发,太过简单粗暴,将她们的宝贝非遗娱乐化、快餐化。”
江叙白揉了揉眉心:“跟那边说,我们愿意提高赔偿款数额,再次交涉一下。”
“说了,没有用。”刘经理深深叹了口气,“最后一次去的时候,老人家直接提起扫帚赶我们走了。还说我们要是再逼她,她就死给我们看。这我们哪敢再去啊!”
他身边另一个负责人帮腔说:“江总,很抱歉耽误您时间了,今天我们请您过来就是特意说这件事情的。我们这边尽最大努力争取过了,这顿饭也代表了我们的诚意,买卖不成仁义在,期待下次有机会与您合作。”
说着,又诚恳举起酒杯。
对方这场面话说得漂亮又真诚,礼节也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来。江叙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做胡搅蛮缠的事情。
男人沉敛的眸色氤氲在白色烟雾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沉默良久,他按灭烟蒂。
也端起酒杯。
一饮而尽。
饭局结束,刘经理给江叙白递过来数张安排好的酒店房卡,江叙白也没客气,坦然收下,再分给身边人。
酒店的长廊上,几人齐齐往电梯处走。薄底皮鞋和细高跟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气氛诡异地安静。
虞岁乖巧地跟在江叙白的身后,敛着视线看他一言不发的沉闷样子。
她能感受到,今天这个项目的夭折让哥哥心情很不好。
江叙白的房间就在虞岁的隔壁,两人乘电梯,同上了一层楼。
俊男靓女,年轻气盛,虽是一前一后错开,但在昏昧斑斓的灯光下,更增添了几分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暧昧缱绻。
江叙白首先抵达房间门口,“滴”一声,刷开房门。
虞岁掌心蜷缩了一下,有意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步伐缓下来。
没想到,江叙白蓦地回首,沉敛的眸色不疾不徐略过她的脸颊:“是累了吗?怎么走的这么慢呢?”
虞岁这才加快了脚步,垂眼小声说:“不是,不累。”
她总是期待哥哥能明白她的心思,又害怕他看出了她的心思。虞岁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怎么会这么纠结而矛盾。
等虞岁走到了他的身边,江叙白揉了揉她的脑袋,调整好情绪,声音又是那般温润轻柔:“我们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去开发区再看看。”
他肯定不能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必定要去亲自看看,实际情况究竟如何。
虞岁明白他的意思,乖巧点头:“好。”
虞岁拿出房卡,刷了一下。
房门打开的同时,江叙白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秦恬。
“欸?你这是在哪呀?”
江叙白没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