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自己低下头去。军营里的人爱找乐子,有些是去青楼找相好,有些是喝了酒去赌场潇洒,有些则去说书先生那里听书。
季怀义小时候没少听岳飞的故事,长大了慢慢找书看,这样那样的东西也看了很多。
只是没有想到,沈禾那么柔弱乖巧的人,居然也会知道这东西。但细说回来,也很正常。倘若她真的像外表那样柔弱,当初可做不出来堵在季松面前的事。
怪不得季松喜欢她呢。
季怀义低头笑,不疾不徐道:“除了豆子与草料,马儿还会吃盐;倘若它累坏了,要帮它补身体,还要喂它吃鸡蛋。”沈禾头一回听说这件事,一时间兴奋得睁大了眼睛:"真的呀?”“真的,"季怀义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马儿的脖子:“可出门在外,拿鸡蛋太不方便了。这回在客栈里歇着,马儿也沾了夫人的光,正好休养一下。”“马儿要是掉了膘,那麻烦就大了。”
听到这话,沈禾心里舒服了不少。
她身体弱,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父母也好、季松也好,他们都迁就着她,譬如季松,要不是前几天他要走,床笫间放肆了些,沈禾都不知道他原先从来都是浅尝辄止。
可话说回来,整日被人当成孩子爱护,沈禾也蛮挫败的;这回知道季怀义住客栈是为了养马一一即便有开解她的意思一一沈禾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思及此,沈禾笑道:“谢谢九哥。”
“谢什么?"季怀义只当听不懂沈禾的话外之音,只笑道:“是我该谢谢夫人才对。”
“这马儿跟了我好几年,我也不舍得它掉膘。”沈禾愉悦地应了一声,歪着头看马儿吃料。这马儿……吃相还挺儒雅?
沈禾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面上笑容越发大了。季怀义偷眼看她,自己也不自觉笑了起来,轻轻拍着马儿的背。她可真好看。
身段好看,面容好看,就连平素的神态都好看得不像话。有时候季怀义也在纳闷,明明是差不多的身段与面容,非要说的话,那人身段还更加丰腴、更对他的胃口,怎么就是比不上她呢?这几天趁着与她同行,借着关心她的名义,季怀义名正言顺地照顾、打量着她,总算找出个答案来一一
大约是性格吧。
她性格很好,平素菩萨似的不会生气,即便有些不开心,也不会想着拉别人一起难受。
人又爱读书,提到什么,她都知道,怪不得季松喜欢她喜欢成那样,即便禁欲到浑身难受,也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其实……他也挺喜欢她的。
挺奇怪的,他们这群军营里长大的糙汉子,居然喜欢她那样弱不禁风的病美人。
也不是没有女人。虽然季怀义全想不出父母的模样,但他是季侯爷的义子,平日里的花用从来没少过,再加上他也立了军功,职位也不低,平日里也少不了人孝敬,他又怎么会缺美人?
遇到她的时候,季怀义确实没碰过女人。他和季松年纪相仿,季侯爷怕他们太早破身毁了身子,对这事一直都看得很严;但过了二十,这条限制不废而废那会儿见了沈禾,季怀义立刻将她的身份调查了个彻底,又下意识把彼此的身份掂量了掂量。
虽说他没有父母,但季侯爷对他很好,自己模样本事都不错,对方只是个商户女,想来也是门当户对。给他做老婆,她并不吃亏。没想到季松也动了心思。
那一刻季怀义觉得有些闷,又觉得有些好笑。是啊,他和季松一同长大,喜欢的东西也大多相同;他喜欢沈禾,季松自然也会喜欢。
可他不甘心。虽说季侯爷对他恩重如山,他不能和季松争,可万一季松自矜身份,只是想玩玩她呢?
一个是自己的玩物,一个是兄弟的夫人,倘若他争取一下,季松未必不会让给他。
所以季怀义问了,问季松是要把她娶为夫人,还是要把她收成小妾。季松不甚高兴地瞥了他一眼,说自然是娶妻,季怀义便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