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自己崇拜了好久的父亲…李敏难受,忽然不敢找李叔求证了。
于是李敏便定在了原地,忽然有人进来。
这人言语极其恭敬:“夫人,公子正在和李老板谈话,让我带夫人与李姑娘过去。”
李敏没有反应,只是眼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沈禾暗暗埋怨季松不知道体谅别人,却见李敏动了动嘴唇:“我……我想去看看。”
沈禾说好,抬手替李敏拔去钗环:………咱们先把首饰褪了,免得走动时有声响,平白被人发现了端倪。”
李敏低声应了一句,稻草人似的僵着身子站着,任由沈禾把她头上的钗环去掉。
有亲卫替两人引路,两人很快到了屋门外,也听见了季松的声音:这座赌场,我自然会端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他们拿捏你的把柄。”随后是李敏父亲激动的声音:“小人多谢五公子!”他似乎是跪下了,因为季松的声音又传来了:“别跪,我只是为了我的夫人。”
“夫人与令媛交好。为了令媛,她温言软语地求了我好久,才说服我答应了同荣宝轩做生意的事情……别闹出一堆幺蛾子。倘若再让我夫人心烦,休怪我不留情面。”
李敏父亲沉默了好久,方才低声道:“公子放心,我自然会做一位慈父。”李敏原先面无表情,这会儿听着听着就无声地掉眼泪,忽然一转身,捂着脸跑开了。
沈禾连忙去追,回来后又安慰了李敏好久,方才擦着黑回了家。马车上,沈禾别过脸不去看季松。她神情萎靡哀戚:“…赌博害人,你以后不准去赌场。”
季松说是,再三承诺自己去赌场确有要事,又讨好地看着她:“苗苗,你觉得哪里的糕点好吃?要不要去一趟芙蓉居?”倘若是平常,沈禾或许还有心情和他闹上一闹;可是好友难过,连带着沈禾也心情不佳,只闷闷道:“都不好吃,我现在没心情吃,你想吃就自己吃,不要管我。”
季松没了言语,看了她半晌,轻轻将她抱到腿上坐着:“放心心吧,我这回说的话重,他肯定会好好对待李敏,称职地扮演一个慈父的形象。”季松提糕点,本来就是想让她分散注意力;既然没用,他自然不会再抓着糕点不放,闻言只不住地安慰她,说但凡李敏的父亲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再欺负李敏。
沈禾心道她哪里是担心李敏受欺负的啊?就是自己崇拜了十几年的父亲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放在谁身上都不能心无芥蒂地接受;何况父亲对自己态度转变还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好友的权势……沈禾稍微一想,就觉得这实在太让人难受了,一整路都闷闷的不说话。
总之到了年二十八,小夫妻的宅院里多了好几位不速之客,季松不由庆幸起来一一
幸好前几天把人哄回去了,否则年关到了、四下走动拜访,他被夫人丢在一边独守空房…以后可就再也没脸见人了。如果是前几天还好,毕竞季松刚刚受了罚,他借着养伤的名义不见人倒也还说得过去;可上回见了李敏,养伤的借口便再也不能用了,如果这时候被人发现他夫人住在西厢房……
但看到周二面上不怀好意的笑时,季松还是没忍住憋了火。当年周二多乖啊,怎么现在也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偏偏今日到访的客人里,周二还算是懂规矩的一一客人到访,季松无论如何也要将对方请进来喝杯茶、吃块糕点,对方吃不吃另说,但季松不能失了礼数。
偏偏有两位自打进门开始,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盯着他夫人,看得季松大为恼火。
平心而论,这二位也不是不懂规矩的好色之徒,他们也清楚盯着嫂夫人看不好,因此特意把自己的注意力移到别的地方,只是稍不留意,眼睛就又放到了沈禾的面上……
季松那点骄傲便全变成了懊恼。骄傲是为着他夫人漂亮,旁人见了,他面上也光彩;可如今他们那痴迷的眼神还当真令季松恼火。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