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板子底下出良才
沈禾转头望着桌案一一
桌案上一道白印,是方才长剑砍下的痕迹。沈禾忽地想明白了原委一一
她要走,季松想留住她,索性玩了一出苦肉计,假装剁下手腕、躺在地上看她的反应。
愤怒炙烤着胸腔,沈禾想也不想地起身,刚刚站起来又被季松拉了下来。季松低头亲着她耳朵:“苗儿,我没有滥赌。”“有个政敌,私下放印子钱;他开着赌场,有人输了钱,正好去借印子钱。”“我想查出来这件事,所以假装好赌,实则让人偷偷去追…“我欠了一万六千两银子,怎么输才能输这么多?当然是借印子钱,一天一天下来,利息比本钱都要高。”
沈禾总算给了他一个眼神:“你一个侯府公子,何必自己去赌博?让旁人去赌不也一样?”
“你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
“上次你也说你不再去赌,可今天又被人找上门来……你今天说的话,能信吗?”
沈禾残存着泪光的眼睛锋利如刀。她语气又冷又硬,看得季松一阵阵心跳加速一一
他的苗儿也…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而且一点不信他的话,还真是…让他又头疼又喜欢。季松便苦笑起来:“你说对了,这事倒不一定要我去做;而我自己去赌博……是为了投诚。”
“那人和我没什么交集,但他是穆肠的政敌;我帮着穆飚吞了他的黑产,此后就和穆飚绑在了一条船上,再也没办法和别人结党。”“至于证据……线人差不多摸清了那人放印子钱的所有手下,估摸着这几日就要收网,想来穆肠回来后,就该拿着钱来犒劳咱们了。”“我今天说的…当然是实话,可我也确实没有证据。”说完了,季松可怜兮兮地望着沈禾,下巴颌也搁到了沈禾肩膀上:“苗儿你不知道,赌场里又脏又乱,要不是身上有差事,我才不愿意过去呢!”沈禾抬手放到了季松额头上,又用力把季松推走。她眉毛高挑似笑非笑:“既然没有证据,夫君要我怎么信你?”
“我去西厢房给夫君祈福。”
“什么时候有了证据,我就什么时候回来。”言罢也不管季松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沈禾慢慢起身,低头整理了下衣袖与裙摆,方才慢悠悠地离开。
离开前,沈禾拿了件雪白的狐皮大氅。
季松方才舒服了些一一
肯拿这件大氅,可见沈禾是认同了他的说法,只是半信半疑,所以在等一个证据。
季松当即站起来追了过去:“苗儿别走啊,你不是要和我做真正的夫妻么?″
沈禾脚步顿时更快了,裙摆涟漪似的四下荡漾。季松更开心了:“苗儿你回来啊,反正菩萨像还没有弄好呢,你怎么祈福阿……等菩萨像做好了再走也不迟啊。”
沈禾已经迈过了门槛,她提起裙摆小跑起来。季松一门心思地调戏她,回过神来人都跑出去那么远了,季松笑笑,三两步跑到窗前、手撑窗台翻过窗子,又一下子跃过栏杆,从抄手游廊上去堵她。沈禾一边跑一边朝后看,唯恐被季松抓住,不曾想撞到了一堵结实的肉墙,她下意识往后退着,又被人捞住了腰,把她抱到怀里后,手又移到了她臀上男人神色暧昧。他声音低低的,可吐息直往脸上扑:“苗儿,这儿……圆了好多,咱们现在做夫妻也无妨。”
这儿是……
季松怎么那么爱摸她腰臀啊……
沈禾瞧他这样子就气,当即狠狠踩在他靴上,趁着他痛到弯腰抽冷气、下意识松手的时候,赶紧挣脱他怀抱往西厢房里跑。进了屋子后她关了门、上了栓,方才心有余悸地靠在门上喘息。
好累啊。
沈禾一进屋子,季松脚也不疼了、腰也不弯了,就连喘息都匀称悠长起来。季松转身望着屋门笑:“真不准我进去啊。”他都这么认真地假装疼痛、请她出气了,结果俩人还是要分房睡?虽然同床共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