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等用完饭,贾玉芳把垫子铺在牛车上,刚好够坐两人,她招呼道:“别让你田全叔等久了。”
“来了来了。”
洛嫣衣袖中藏着臂钏和玉镯,怕祖母察觉,不等人搀扶便麻利地爬了上去。见身侧垫子空着,知道是专程给祝昀留的。
王田全顺手闩了门,见状笑道:“你家祖母可真会疼孩子。”
贾玉芳打趣回去:“都是和你们老王家学的,哪回送谷风出门不都三层四层地垫。”
“没影儿的事。”
洛嫣瞄一眼笑得牙不见肉的田全叔,凑过去和祝昀说悄悄话,她道:“谷风大哥是读书人,刘家叔婶不想让他身上沾了肉腥气,特意备了接送用的专车。”
牛车原就不大,山风带起她的长发,糊了祝昀满脸。
他没好气地拨开,感觉鼻尖全是梳头水的香味。刚想报复性地揉搓两下,洛嫣却跪坐起身,叽叽喳喳地和前头搭话。
长发像一尾狡猾的鱼,轻易从他手中溜走。
祝昀蜷缩起指尖,目光沉沉。
“阿昀阿昀,你听到了吗。”她生怕被风吹散了话,掌心拢在祝昀耳边,“镇上有两间书肆、三座茶楼、四家当铺,可真多啊。”
他不搭腔,只轻抬眼睫,神情瞧着比往常冰冷。
但丝毫浇熄不了洛嫣的兴致。
她继续往前凑,听完再回来挤着他,喋喋不休道:“哇,祖母带的绣品是要送去盛员外家,我们可以趁机溜去街上。”
少女的笑容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粹,与祝昀记忆中的另一张面孔渐渐重合。
好半晌,他面色不善地移开了眼。
纵然洛嫣再迟钝,也察觉出几分古怪,她歪头打量:“阿昀,难道你晕车吗?”
“没有。”祝昀闭目,随口胡诌道,“我饿了。”
她信以为真:“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
劲头渐渐过去,洛嫣上下扫他几眼,心想可能真是饿的。宽慰完自己,她靠上贾玉芳的肩,秀气地打个呵欠:“祖母,等看到城门了记得叫我。”
...
寒梅镇。
王田全将祖孙三人送至医馆,约定好回程时间,悠悠离开。
刘郎中今日不坐堂,但伙计认得贾玉芳,将人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贾玉芳拿出两个巴掌大的布袋,里头装了零嘴,交代孩子:“我先去送绣品,回来带你们去酒楼。”
伙计奉上清茶,热络接话:“两位若是饿了渴了,随时知会一声,后院里都备着呢。”
洛嫣抬指搓了搓脸,将唇角弧度压下:“祖母放心,我们不会乱跑的。”
送走贾玉芳,她熟练地绑好佩囊,见祝昀木头桩子似的杵着,又替他也绑在腰间,道:“先用这个垫垫肚子。”
他回过神,垂眸扫一眼,扬起下巴:“去吧。”
此刻医馆还未开张,胡子花白的宁郎中坐在后堂捡药。见有人掀帘,示意学徒掌灯。
宁郎中算得上是刘郎中的师父,不过医馆是人家开的,既再三叮嘱要对恩人小姐上心,便客气地招呼洛嫣坐下。
先问她年岁,再是近一月的饮食,又瞧过舌苔、眼白等等,最后才是切脉。
古怪。
宁郎中早前听过她的病症,据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如实道:“只要好好养着,虽无痊愈可能,亦无性命之忧。”
洛嫣并不意外,她朝祝昀咧嘴笑笑,眼角眉梢透着满足。
他定定看了两眼,将手递给老郎中。
“哎呀。”宁郎中眉头皱起,另伸一掌去捏祝昀的肩臂,在她心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大喘气道,“阴阳平衡、脏腑安和、骨骼清奇,百年难遇的好料子。”
洛嫣:“......”
一惊一乍,吓死个人。
郎中又道:“但旧伤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