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睡眠。
心中的防线有顷刻的崩塌,一时间,她竟觉得眼前的谢云渡是温柔的。
古玩店老板低声请示:“谢先生,那这原石……”
谢云渡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副呆呆的模样,眼底有水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
他淡声吩咐:“按我给你的图,雕刻好后送去姜家。”
姜幼眠本想拒绝的,毕竟这东西贵重,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嘛。
这么一大尊翡翠摆件送去姜家,届时,想必整个京市都会知晓。
只是爷爷那边……算了,大不了就挨顿打。
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她轻咬着下唇,看似羞赧又善解人意的说:“那怎么好意思呢,让您这么破费。”
这小把戏在谢云渡眼中早就没了意义,但看她这般乐此不彼,他难得配合她一次。
“就当是感谢姜小姐陪我用餐。”
陪小孩子玩游戏而已,这点还谈不上破费。
姜幼眠双手放于身前,捏着手指,忐忑应到:“那、那好吧。”
嘴角那得意的笑意几乎要压不住。
虽然姜幼眠生理期不太舒服,但今天有个不错的夜晚。
回家洗了澡,她握着手机躺在床上,正思索给谢云渡的第一条信息该怎么发。元宝乖巧地趴在旁边小窝里,懒洋洋的睁着眼睛。
不过,这惬意很快就被周祁的消息扰乱。
“眠眠,最近周氏的项目出了些问题,我目前还在港城出差,但会争取在周五赶回来,希望能赶得上校庆,我还给你买了礼物。”
“我父亲说,等校庆结束,两家长辈聚聚,选个订婚日子。”
姜幼眠顿时觉得可笑,把手机扔到一旁,揉着怀里的小面包抱枕。
从周祁最近的行踪来看,周家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这都自顾不暇呢,怎么就急着要和她订婚。
都把她当傻子呢。
姜家如今就靠老爷子撑着,而她作为姜家独女,自小学的就是舞蹈,无心管控家业,姜民康就更不用说了,成天只知道捣鼓他那个破画,和小三诗情画意的。
这时候,周家这么急切,无非就是想要得到姜家的助力,又或者,借着这层关系,掏空整个姜家。
不过姜幼眠倒不是特别担心。
这事儿她能想明白,爷爷肯定也能。
周家与她无关。
目前最重要的,是解了姜家的燃眉之急。
无非就是钱了。
前两天听钟叔说过,资金缺口很大,至少需要八个亿。
可是把她卖了也不值八个亿啊。
姜幼眠翻了身俯趴在床上,又重新拿起手机,满脸愁容。
如今谢云渡对她似乎还算不错,至少不厌恶。
那就不能再这么松弛下去,得主动出击。
碧水华庭。
灰调的书房里,谢云渡坐在真皮椅上,光线阴影爬上他冷白的侧脸,深邃而阴郁。
男人高挺鼻梁上架了副金丝边眼镜,灯光透过镜片折射出清冷的寒光,衬衫顶端的纽扣被解开,露出半截性感锁骨,修长双腿慵懒交叠,室内冷寂,只能听见沙沙的笔触声。
仅仅半天,需要他亲自审阅的文件就已堆积成山了。
此时,手机响了。
谢云渡握笔的手微顿,点了接听,继续看文件。
电话那头传来宁棠温柔的声音:“我就猜到你这么晚还没休息。”
“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请了国内最好的肿瘤专家为他看诊,让我代为感谢。”
“举手之劳。”谢云渡的语气有些冷,“本就是替你去的。”
母子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谈方式。
宁棠也不嫌他冷,只继续用讨好的语气说:“那麻烦谢老板,再帮我个忙呗。”
谢云渡没吭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