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朝廷斗?
兄长在其中,又要如何作为?
纪凌越是乌桓人,难不成要借乌桓之势?可单凭一个乌桓,怎么跟中原之主抗衡?
兄长看起来稳操胜券,他究竞在谋划些什么?温云钦思索不明白,贺循却还在催促。
“云钦兄为保全纪小姐,隐瞒她的行踪不报,对我们铲除朝廷人马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我早该称你为盟友了吧?”温云钦冷笑,“我所做一切,从不为纪家。”“可纪小姐姓纪。”
温云钦心中有些乱,父亲一直在跟兄长为朝廷谋事,兄长倒戈,他究竞知不知道?
兄长离京,父亲便忙成这样,几乎脚不沾地,恐怕也有兄长在其中推波助澜的手笔吧。
方家行刺是主动还是被动,不管主动被动,他把方家的人都给牵扯了进来,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知道,若纪家事成,谁做皇帝?”
朝廷动荡不安,内乱不断,纪家这边看起来势足劲猛,但也是鱼龙混杂。且不说纪丞相,便道纪凌越和兄长,两人都不是轻易被人弹压的主儿,如今再来一个贺循,这位就是省油的灯了吗?温云钦看着他的脸,“你也想做皇帝。”
贺循只是笑,“这是事成之后的计较了。”“如今不说个清楚,怎么,将来纪家谋事成功,还要再打再内斗?”“云钦兄不想做皇帝?"贺循反问。
“做皇帝有什么好的?”
忙成那样,还要天天被人惦记,担心心遭人谋害,一言一行都不能出错。那把龙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圈禁?贺循看出他对皇位的不屑,轻飘飘抛下一点饵,“可做皇帝便能够站到纪小姐身边,成为她的男人。”
“云钦兄不想吗?“他深知温云钦对纪绾沅的情意,积年累月,丝毫不比温祈砚的少。
果然,男人俊朗的神色出现了动摇。
“看来,云钦兄还要再想一些时日,没关系,距离我们到达幽州还需要一些日子,在此期间,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贺循微笑,再也不提太多,只请他吃茶。
温云钦看他一眼,却直接走了。
人走后,贺循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却下来。
温祈砚回了房,纪绾沅受安神香的影响睡得很熟。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伸手拨弄了一下她柔软的面颊。纪绾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路上了,马车颠簸,她却睡得很熟。悠悠转醒的时候,还以为在梦里,直到旁边的男人传来询问,“醒了。”纪绾沅眨巴眼,”你……”
“你睡了很久。"他扶着她起来。
纪绾沅懵了许久才回神,“我们已经在赶路了吗?”“对,齐郡不安全了。”
见她爬起来慢吞吞,温祈砚放下书卷,捞着她的腰肢将她给搀扶起来。没想到纪绾沅惊叫一声,她紧张兮兮看着男人的侧颜,“温、温祈砚,我…我好像动了胎气!”
闻言,男人蓦地一僵,把她带到怀里来。
纪绾沅动都不敢动,躬屈着身子,好像一只小虾米。温祈砚瞧了一会,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只说是肚子在动。男人的大掌放到她隆起小腹上,”
“不是动了胎气,而是孩子在动。”
纪绾沅猛然回过神,想起来离京之前,她娘说过,再过不了多久,她肚子里的孩子便会动的事情。
原来这就是胎动啊。
先前虽然偶有感觉,但方才那一下,就好像肚子里的宝宝在踢她,把她整个人都给吓傻了。
男人的大掌放到她的小腹之上,视线定格在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上。似乎是因为他的靠近,孩子不动了。
马车依旧在颠簸,可温祈砚的怀中却无比的踏实。正当她等到没趣,要起身之时,孩子突然又踢了她一下,正巧踢到了温祈砚手指所放之处。
她紧张兮兮抬着小脸问他,“你感受到了吗?他在动。”男人眉眼略微舒展,“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