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嘴,撑着旁边的石墩子站起来了。温言律冷脸:“走。”
时谣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一个字都不说,就这么倔强地看着他。温言律”
他只能放软声音:“我们走。”
时谣跺了一下脚:“哼!”
不是,到底在生什么气?
温言律满头问号。
换平时遇到这种事,他直接就走了,根本不会搭理对方。但是……现在站他面前的是时谣。
喝醉酒的时谣不但胆子大,脾气还不小,整个人鲜活又灵动,平时根本就见不到她这样。
饶是温言律也不由自主地被这样的时谣吸引住,根本舍不得丢下她走。见时谣蹲在一旁又不说话了,温言律沉默地盯着小蘑菇谣看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蹲下来。
“…在生什么气?”
时谣生气,但她从不冷暴力别人,温言律一问,她迫不及待地就答了:“你没眼光,你讨厌我,我不跟你走。”
空气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温言律的眼神幽深起来,他沉默地盯着小醉鬼,而时谣没等到他的回复,忍不住抬眼偷偷看他。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温言律的声音微凉,就跟这初冬的晚风那般一般无二,吹得时谣清醒了几分。
他认真地看着时谣,还伸手转过她的脸让她也看着自己,眸光很深。“你从来不了解我,但是一上来就说喜欢我,我不接受这种喜欢,太肤浅也太廉价。”
“你说你喜欢好看的人,那别的好看的人你是不是也喜欢?”“时谣,如果我不是唯一,那我不想委屈我自己。”风吹过。
身后的广告大屏已经不知道重播了第几轮,嘈杂的人声一阵又一阵,时谣迷茫地眨了一下眼。
温言律知道自己没法从小醉鬼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较真什么。
可较真就代表在乎。
他的骄傲令他什么都想要最好,成绩和奖项是他唾手可得的一切,即使被时谣拿走了第一,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失去什么。第一只是成绩的上限,而不是他温言律的上限。他从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不在乎他人的爱恨纠葛,因此从不参与、从不计较、从不关心。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在乎起了时谣,在乎她的一举一动,从未起过波澜的心湖也因为她酒后一句模糊不清的告白而剧烈荡漾,甚至去向她求证一个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果然时谣正疑惑地盯着自己。
温言律顿了几秒,还是因为她迷糊的样子心软下来,淡淡地转移了话题:“走吧。”
时谣犹豫着摇摇头。
温言律也不再问她为什么不肯走了,只是转过身来蹲下。“我背你。”
时谣一听自己不用走路,立刻趴了上去。
“去哪呀?"时谣问道。
温言律淡淡道:“回家。”
这一片区域离他们落脚的别墅并不远。
温言律懒得打车,而且打车软件他也不会用,在群里说了声先带时谣回去之后,就背着晕乎乎的小醉鬼,拎着两个购物袋走了回去。头顶明月。
月光照得两个交叠的身影越变越长。
时谣趴着他的颈边规律地呼吸着,好像睡着了那般。温言律不知道她到底睡了没,但他也没舍得叫醒她,只觉得那垂落颈间的发丝不太安分,与发丝相接的肌肤,传来微微的痒意。直到一片落叶掉在了他的衣领里。
时谣这才动手,将那片落叶拂去了。
温言律头也没回:“没睡就把头发理一理。”背上的小醉鬼还真的就听话照做了。
但是脑子似乎没转过来,她理的是温言律的头发。感受到那只在自己脑袋上乱动的手,温言律脚步一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我的意思是你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时谣迷迷糊糊地回复:“啊?在、在理了吖。”温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