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床头灯,昏黄又黯淡的光线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温柔起来。
太宰在被窝里探出头,就这么随他去了?该说是宽松吗?这种不追根究底的态度很新奇,在他过往的经历中,大人们总是喜欢问东问西,仿佛要把其他人的所有秘密都挖出来。
第二天,起床后。
经过一夜的思考和分析,太宰觉得自己大概了解这个人了。从各种细节来看,这人不太会管别人,有着近乎冷漠的距离感,但在表现得冷淡的同时还有些黏人。
昨晚一直时不时看手机,一些时候信息会秒回,一些时候会直接撂下手机不回,并且表现得很失望。看起来是个会双标的类型,只对某个特定的人或人群格外在意。
茧一眠询问:“太宰你有什么要去做的事情吗?我要出门,宾馆的钱已经付过了,你可以继续住,也可以去周围玩,累了之后再回来。”太宰心心中的小人勾起了唇角,坏心思悄悄地冒了出来:“带我一起吧,我来到这里,对一切都不熟悉,我害怕。”
茧一眠不信……但实在拗不过小孩子的撒泼打滚,于是把人也带了出来。太宰治计划通。
并在脑海中的人物性格栏里给茧一眠加上了[可以死缠烂打改变其想法]的标签。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公园,茧一眠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拿出望远镜开始观察。太宰治好奇地凑过来。
“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哥哥你是在跟踪吗?”茧一眠为自己正名:“不是。”
好吧,其实从性质上来讲,也算是跟踪。
太宰治已经偷偷挤到了望远镜前,看到了里面的三个人一-两位外国人和一个小孩子。
茧一眠将望远镜收回,像驱赶干扰人作业的小动物一样挥挥手:“到另一边玩去,不要打扰我做正经事。”
“我不觉得这种算是正经事呢,所以哥哥在看其中的谁?“太宰治陆续说出人的特征:“黑长发的西方人?”
停顿,观察表情。
“金色头发的西方人?”
再次停顿。
“赭发的日本小孩呢?”
他观察着茧一眠的表情变化,都不是,那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一-不,正因为都不是,所以都是。原来如此。
茧一眠看着太宰治笑眯眯的表情,心心想这死孩子一定又琢磨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他攥拳轻轻敲打了两下太宰治的脑袋:“老实一些。”太宰治笑着躲开。
今日份的两位法国人带娃变得熟练了一些,没有出现揪着孩子脖领子就带人起飞的情况。不过中也似乎有些厌倦这种生活了,有些闷闷不乐。可怜的小中也,现在的目标是好好活着。
茧一眠收回视线,发现一直黏在自己身边的小尾巴不见了。他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人,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出所料,茧一眠穿过树丛来到了一棵长得最壮的树前,太宰正踮着脚在用白色的绷带在树上缠绕,并试图把自己的脑袋放上去。见茧一眠来了,他快活地招招手:“哥哥你可以帮我把脚下的树桩瑞掉吗?如果可以那真是太感谢了。”
说着这话的太宰治眼里有期待的小星星。
茧一眠抱着胳膊看着太宰治,自然是不会帮忙的。他看着太宰治从期待的表情渐渐落空,然后试图自己蹬腿把下面的树桩瑞走。太宰治成功吊上去的同时,茧一眠悄悄发动异能,嗖的一下折断了挂着人的树枝。太宰扑通一声摔了下来。
小孩子被摔下来后浑身都很痛,太宰治倒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太阳。金色的日轮高挂在蓝天上,光芒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太宰治遮住自己的眼睛,感慨道:“好讨厌啊。”茧一眠默默观看。
太宰扭过头看向茧一眠,抱怨道:“好疼啊,从上面摔下来好像骨折了。”茧一眠想着不至于吧,那个高度不算高的,但是他还是上前去检查了一下,“既然会痛就不要做这种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