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摆布的乖女儿?"袁司流不由又摆出那副说教模样,“你得罪她,跟直接得罪陆家有什么区别?”
他讥笑一声,难掩对云檀际遇的嫉妒,“那云檀也真是好命,就连陆坤那老不死的都没反对她和陆妄山。”
袁琴容红着眼:“是爸暗示我这么做!”
“阿容,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袁司流说。就算当时袁放的确想牺牲袁琴容一个换得万洲资本的注资,可袁琴容可是要求陆妄山将钱都转到她的私人账户的,既然如此,谁都别怪谁。“我可以跟爸一起腆着脸为你去说说情,毕竞这事最后到底没真正伤到云檀。”
袁司流拿起茶几上那些证据,“你怎么确保你不会反悔,又让这些东西流出来?”
所有初始文件都在U盘中。
袁琴容将U盘交给他,自己保留那一沓打印出来的纸质证据,“只要云檀出具谅解信,我就会把这沓纸也销毁。”
“好。”
其实袁司流也没有把握。
袁家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可如今他拿到了U盘已经占据优势地位。他起身,耸肩松了松筋骨。
“那我就先走了,阿容。"他声线也很柔和。袁琴容点头。
却见他在门口之际忽地又停下脚步,扭头对她说:“对了,听说你把陆妄山转给你的那些钱转到了一个残疾人基金组织?”袁琴容一下警铃大作:“你别打那个基金的主意。”“我能打什么主意?"袁司流笑道,“你能派人去查我,怎么没想过去好好查查那个基金?”
“什么意思?”
“那个基金是陆妄山套了个壳儿的障眼法,实际操作人是他。”袁司流慢条斯理地欣赏袁琴容惊愕的表情,像是终于心心满意足,摇着头道,“你还真以为自己为袁鸿仁的下半辈子做足了打算?”他嗤笑一声,“就像你小时候费尽心思想讨好父亲,阿容啊,你有没有发现,你这辈子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说完,袁司流又欣赏片刻她的表情,转身下楼。袁琴容是在这时候忽然扑上去的。
她红了眼,心底是半辈子积攒下来的滚沸的恨意。可那天摇地动之际,她脚下忽地一滑,就这么从长长的楼梯滚落下来,后脑勺重重磕在尖锐的墙角,“嗡一一"的轰鸣,眼前成了灰白一片。她听到楼上房间传来的袁鸿仁的哭声,而盘踞着的那句“你这辈子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不断蚕食着她那份意识,最终将袁鸿仁的哭声也蚕食殆尽。袁琴容的追悼会,云檀没有去。
说来可笑,人丁兴旺的袁家去追悼的人也寥寥无几。那段时间袁家遭遇了很多,袁琴容从楼梯跌落送去抢救很快就被宣告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袁司流在慌乱中早就忘记是袁琴容自己摔下去的,还是自己推的,他着急慌忙赶去机场却当场被警察以涉嫌挪用公款数额巨大扣下。袁氏集团股价接连跌停,又因为各种经济犯罪被立案调查。当初陆坤就一直看不上袁放手段不光明磊落,早就猜到袁家长久不了,如今真开始细查,指不定能查出多少桩来。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近乎家破人亡、分崩离析的结果,几个兄弟姐妹生怕被牵连纷纷割席,卖资产的、出逃海外的。最近也到了奶奶过世一周年的日子。
云檀去寺庙祭拜,向因也帮着一并准备了许多香火经文与贡品,陆妄山陪着云檀一道去。
她跪坐在蒲团之上,看着袅袅细烟后的那供奉牌位。“奶奶,我来看你了。“她轻声开口。
当初奶奶过世后不久她跟陆妄山分手离开北京,如今又回来了,还见了陆妄山的家人朋友们。
时间真是让人称奇的玩意儿。
陆妄山就跪在她身侧。
这不是他第一次跪奶奶的牌位,当初奶奶葬礼那几天他也都陪在云檀身边,只是当时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现在有了。“奶奶,我是陆妄山,我们从前也见过的。”陆妄山嗓音低沉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