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言语。
“你之前所作所为,是为何?”裴昭野眸色深沉,眼神紧紧盯着薛疏月,二人相对而坐,薛疏月不敢看他,只好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
薛疏月心知肚明,裴昭野所说的何事,不过就是她往日那些勾引之举,可此时,她不得不装傻充愣。
“将军所说何事,妾身不懂。”
见她装傻充愣,裴昭野也不恼,像是早有预料到一般,“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妾身不知。”
随后裴昭野凝视着她,淡淡一笑,从木匣子中拿出一件衣裳。
这衣裳看起来面料很好,薛疏月近些日子穿惯了这一身粗布麻衣,如今再看到这么好的面料,怕是都有点不适应了。
这衣裳为水蓝色,花式纹样一看就是女子衣裳,裴昭野给她一件衣服作甚。
“将军,这是何意?”
“明日你与我同去黑龙寨,我们扮做一对夫妻,你自然不可再披麻戴孝。”
薛疏月摸着这布料,感受着手中的柔软,此地资源匮乏,薛疏月是个识货的,她知道这布料的难得,就算是京城都不多见。
裴昭野莫不是花了大心思为她寻的吧,薛疏月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自己否定了,她对裴昭野的行为,算的上是欺骗,面对骗自己的人,哪有人以德报怨呢。
“多谢将军。”
薛疏月拿着这件衣裳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铜镜模糊地映出她的脸,想到刚才的话,她耳根有点泛红。
或许是今日军中资源匮乏,裴昭野也节省了起来,帐中的灯光昏暗,打在他挺翘的鼻梁上,更显轮廓深邃。
男人拿着衣裳,在她身上比划,“不知道这颜色称不称你。”
耳畔是男人炙热气息,薛疏月面色僵硬,这一幕也落到了裴昭野的眼里。
“怎么?还在想着为你的夫君守孝?穿不得这水蓝色衣服?”男人声音戏谑,如今这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男人的话过她耳尖,引起阵阵颤栗,此时听到裴昭野言语,“怎么了?”
“将军,您的手有点冰。”
闻言,男人捏了一下她的耳垂,“确实比你的耳垂冰。”
在裴昭野的手离开之前,他还意味不明地重重捻了一下她的耳垂。
“记住了,明日开始,你同我就是新婚夫妻了,迷路了去寨中讨杯水喝。”
裴昭野放开她的耳垂,然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薛疏月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她赶紧后退了一步,尊敬地行礼,“是,将军,妾身晓得。”薛疏月转身离开他的营帐,临走时听到他说。
“你夫君九泉之下,应该不会介意这件事情吧。”
薛疏月顿了一步,权当裴昭野这句话是对自己的揶揄,没当回事,径直向前走。
在薛疏月把帘子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听到里面的男人说。
“明日,你可就得唤我夫君了。”
薛疏月脚步加快,慌忙走开,此刻周围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月光均匀洒下,给土地上披了一层白纱。
裴昭野掀开营帐的帘子,看着薛疏月慌忙的背影,月光罩在她身上,她像个急忙去赶路的仙子。
*
裴昭野同薛疏月一同去黑龙寨这件事没让其他人知道,整个军中也就只有陆峥知道,薛疏月换好那件水蓝色衣裳,这衣服衬得人粉面桃腮,衣服剪裁恰到好处,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更显身姿婀娜。
薛疏月很久没看到这样的自己了,她擦上脂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也钟爱这样鲜亮颜色的衣服,岁月未经几何,但她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从前,父亲最喜爱他穿水蓝色衣裳,但现在她重新穿上了这件水蓝色衣裳,父亲却已然不在了。
终究是世事难测,薛疏月收起自己的愁绪,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