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痛的是她,他怎么还不高兴了?
还自重……
想到他这句话,姜云漾就觉得又气又羞,小脸涨的通红,话也说的极不顺:“我、我只是想帮你更衣而已,这是……”
说着说着,却没声了。
谢砚没空听她解释。
这会只庆幸自己反应及时,若是再慢一点,那双手这会大概已经伸进自己怀里了。
新婚第一天便如此大胆,他着实有些适应不了。
于是此刻只是冷着声来了句:“是什么?”
很平静的语调,却带着某种不容置喙的意味,很像是小时候在家中书塾中读书时,回答不上来教书先生的话时,被训导的感觉。
下一秒,她的小身板忍不住颤了下,先是揉了下手臂,接着硬着头皮,回说:“……这是新妇为夫君该做的事情。”
她回的声音很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只是眉目皱的又更深了几分。
室内静了一瞬,可以听到屋外浅浅的虫鸣。
“还有什么该做的事?”沉吟之后,一个声音淡道。
“啊?”
“除了更衣,还有什么事?”那个声音重复道。
姜云漾磕磕巴巴地回应:“应该还有解冠、沐、沐浴……”
往后,她就不知道了。
印象中,只剩下了叔母多次强调的事情,让她好好配合。
至于如何配合,她根本没有头绪。此刻正抓着裙角,颇为纠结,再没有吭声。
谢砚看着她这番模样,也不愿多问。
眉头依然微微拧着,声调淡的像水:“这些你都不用做了。”
起先听到这句话的姜云漾,如蒙大赦。
但转念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不好吧?”
仰头时,只见男人眉眼里已带了淡淡的不耐:“你好像很紧张?”
姜云漾立马摇了摇头,口是心非道:“没、没有。”
谢砚瞥她一眼,淡道:“所以你天生就是个小结巴?”
姜云漾:“……”
“我才没有。”她小声反驳,努力控制自己语调中的颤抖。
她确实不太喜欢说话,可她一点儿也不结巴,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那个破话本子作怪,若不是为了生存,她才不会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
思及此,甚至差点忍不住“哼”了声。
还好忍住了。
此刻,沉默许久的谢砚,突然理了下衣摆。
姜云漾一下子慌了,难不成,谢砚夜要走?
这样一来,这个点不也对上了吗?
她心里一阵惶恐。
前几日,她梦中竟然也恍恍惚惚出现了家中遭祸的画面,虽然不如书中女主所梦到的那样清楚,但也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那时她觉得或许还能以梦境模糊作为借口,但现在,书中的内容再一次被现实印证……
一种紧张和急迫从脚底蔓延至心间,最后又散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现在过去的每一分每一寸,好像都像是厄运的倒计时,逼着她必须按照手册上面的指示,挽救自己的性命,挽救姜氏一族的未来。
大概是紧张的过了头,她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你要走?”
男人顿了下,对上她的目光,声音冷淡宛若淬了冰:“姜姑娘这么紧张,确定今晚能接受一起住?”
姜云漾被噎了一下。
她当然接受不了。
可他也不能这么离开啊。
不对,是绝对不能这么离开!
她立刻拎起裙角就准备起身,雪白的脸上透出一丝嫣红,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你……你不能走。”
“要走也是,我走。”说完,立刻转过身,跑到了门口。
室内一片寂静。
可她很明显就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的目光注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