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里屋的门扇,凝竹执剑凛眉,边叩边禀报:“主上,有消息了。”
“贼窟便是山脚的那一处村庄,匪贼皆扮作了村人模样,昨日仅在山中搜寻,故而有了疏忽。”
“先生找到了吗?"轩门一开,她稳步走出,危言正色地瞧着这奔波了一夜的女子。
凝竹轻缓摆首,示意主上还是谨慎为上:“那村子人数众多,怕是有些寡不敌众,属下想再多遣几人来。”
“不必了,我去。”
哪还能等着遣人来,既已知匪窟所在,杀进去便是,楚轻罗提上一把长剑,不由分说地离开府邸。
“万一主上有何闪失,我等该如何……“话未言尽,凝竹已见她疾步走远,再呼喊也唤不回,“主上!”
山脚下的村子冒着炊烟袅袅,几处房舍敞着柴门,周遭的村人似皆在忙活,行色匆匆地走于村道间,村口处守着两名魁梧的壮汉。剑芒于阴云之下闪着寒光,一抹明艳蓦然现于村前。晏然走了近,不顾守村侍卫,女子孤身欲闯其中。
一侧的守卫冷着脸,大刀一挥,将她拦了下:“姑娘从何处而来?此村不接待外人。”
“让开。“冷然道出二字,楚轻罗瞥目一望,忽地抬手,剑刃已落至旁侧之人的脖颈上。
“不让,我杀了你。”
“姑娘说想杀我?"壮汉耳闻这娇弱美人的话,顿时大笑出声,向一旁的侍卫嗤笑道,“她说要杀我,哈哈哈哈哈…
可才笑了几声,长剑已划破了此人的咽喉,鲜血四溅喷涌。那壮汉睁大了眼,未说上一词,已陡然倒地,狰狞的双目也未曾阖上。她未收剑,浑身阴冷地朝前走去,桃容极是漠冷:“我说杀,便是真的杀,从不虚言。”
行路的村人就此停步,忽有人高喝一声,周围投射来的眸光亦变得凶恶。“大胆!何来的女子,敢妄杀村民!”
丹唇微勾而起,楚轻罗漫不经心心地瞥过每一人,随之冷哼:“村民?放了昨日被你们捉来的公子,我可留你们全尸。”“姑娘所言,我是一字也没听懂,"怒喝的村人仍佯装不明,随即转目,沉声下着令,“还不给我上……”
此地果真是匪窟,只道是这些贼人伪装得极好,对此再随性试探一二,便可知先生的去向。
“那公子身份显赫,你们绑的,是连陛下都敬佩几分的人。"明眸中的笑意更加阴寒,她不惧地走上几步,引得四周贼寇不住地退着步。“再不放,我可不知后果。”
适才言语之人闻声一愣,默了几瞬,犹疑道:”是…是何身份?”“看来真在村内,让我猜猜,曲先生这一夜被关在哪间屋舍。“楚轻罗款步盈盈地走,一面行着步,一面灿笑道。
“猜对我带他走,猜错我杀你们一人,此提议可好?”“曲先生?"匪贼听罢一怔,额间不禁渗出冷寒,“昨日那名公子,是司乐府的曲先生?”
轻巧地推开一间屋舍的门,里头空空如也,她樱唇一扬,走出时断然挥剑。“猜错了,真可惜。”
离她最近的匪徒霍然横躺下,众人回神时,发觉倒地之人已一命鸣呼。没等身侧村人说上半句,楚轻罗又步入一间茅屋,屋内依旧无人迹。唯有一张木桌和几张椅凳摆着,许是贼窟的闲坐之所。“还是不对“她轻步踏出,嫣然婉笑地看向一名贼人,使得其猛然下跪磕头。
那匪贼哆嗦着指向北边,像是哀求她饶过一命:“姑娘,在……在老大那儿,在村子最北那间房舍。”
一听此语,下令的贼寇怒喝一声,觉此贼人当真是没骨气:“你这吃里扒外,贪生怕死的东西!”
“想功过相抵?"眉眼稍弯,露出丝许狡黠,楚轻罗抬袖落剑,骤然割断其颈,“可我没这规矩,多谢告知了。”
再踏步向前,她顺着匪徒所指的方向悠步而行。应是听着了动静,一名女子从以北的屋舍大步而出,提着一把大刀,面目颇为张狂。瞧其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