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偷翻一个白眼。但那时候,我确实连吐出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不然还有被抓包的风险呢。我痛得说不了话,夏老师便热心肠地当起我的代言人,向校长反应我的病况。
校长听完她那添油加醋的描述,竞然都还问我:"能坚持吗?”我想,这种时候我肯定得要点头。我想,至少这次我得在校长面前挣回形象,让他以一个身残志坚,不是,以不轻言放弃的良好形象重新记住我。结果,我刚小幅度晃动我的头,就吐了。
我敬重的校长由于当时太关切我的病症,离我就只有一步的距离,毫无疑问地惨遭殃及。
但领导不愧是领导,他不顾自己裤腿沾染上的污秽,迅速就做出了反应,询问在场同仁:“谁打一下120?”
还是夏老师挺身而出,临危还能记起平时八卦到的有用信息,告诉校长:“时漾她老公就是医生!”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我的手机。
人不可能一直倒霉,除非这个人当天被老天爷选中当倒霉熊。而我,就是当天被选中的人。
我千不该万不该开会的时候不认真听校长讲话,一门心思想着放假倒计时,还得意忘形的和晴舟聊天。导致我病发时忘记了要锁屏,把手机界面停留在和晴舟的微信聊天界面。
我也千不该万不该通知开会的时候匆匆忙忙,忘记把手机调静音。我真的不怪夏老师,她拿手机的时候应该也是有点慌乱,不小心就碰到了屏幕,然后刚好因为我是被上天选中的倒霉熊嘛,所以她就点到了向晴舟发来的语音。
你知道的,总会有些时刻周围莫名陷入死寂。这使得这条语音的音质格外清晰,音量也大。
“V风酒吧,我和帅哥一起等你哟!今晚必须玩尽兴!”救命,别叫救护车了,也别联系我老公,让我死吧。我没死,在一众好心人的帮助下,在医院吊了大半天的水加上一直昏睡,入夜缓过劲来。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向晴舟。她坐在我身旁那张空床位边,问我:“饿了没?”
我点点头。
晴舟说:“蒋大哥回家给你熬粥了,应该差不多快来了。”谢天谢地,我还能吃东西。做完胃镜后,我差点儿以为咽喉要被夺舍了,还做好了今天饿肚子的打算。看来病得不是很严重。乐观的我心情变美丽了一点点。
我笑着问晴舟:“他熬什么粥?”
晴舟:“应该是白粥。”
“哈?白粥?"我撇下嘴角,不满地砸了一声。“不然你还想吃什么?"蒋苟鹏拎着一个保温桶靠近,接过我们的话茬。他沉着一张脸呛我:“还想吃小龙虾啊?”我努嘴,坚信:“又不是小龙虾的原因。”蒋苟鹏也坚信:“就是!”
我不服气:“我吃没吃到小龙虾你最有话语权吧?”“有没有可能是你西瓜的问题?我吃西瓜吃得最多。还有,都过去两天了还能被追究?怎么不是昨天或者今天吃的有问题呢?”在我叽里咕噜的控诉下,蒋苟鹏默默把保温桶上的盖子慢慢悠悠地旋开,晴舟则帮忙把病床餐桌支好。
“说完了?“病房静谧俄顷,蒋苟鹏朝我这边瞥过来一眼,嘲弄道,“这么能说,我看你应该是好了哈?”
他抱着保温桶,既不放在餐桌上,也不递给我吃,莫名其妙拿出要找我秋后算账的姿态:“那请时漾同志解释一下吧。”解释什么?蒋苟鹏故意不说完整,和我打心理战。他知道这是我的弱点。他只需要闭嘴安静等待片刻,我就会心里七上八下地缴械投降,向他追问。
但得逞的蒋苟鹏并没有笑意,上眼睑压下来将眼睛逼得狭窄,带有压迫感地俯看我。嘴巴却嘟嘟的,显得委屈吧啦,实在和上半张脸分裂。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的同事告诉我,你今天约了一个酒吧帅牛郎,是怎么回事?”
啊?
阿一一
我真服了夏老师这张嘴了!好好的酒吧驻唱怎么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