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时艰难,大小都受罪。一不小心,便会一尸两命。
当年先皇后便是如此,生了足足一整日。最后诞下的龙胎,没多久就断了气。先皇后血流如河,跟着薨了。
“你别多嘴!"张善严肃着脸,警告道。
小黄门忙道:“我晓得,不吉利的话,保管一个字都不说。”张善哼了声,朝屋内偷瞄了眼,道:“你叫上人,过一阵就去翠微阁跑上一趟,别等着皇上过问了再去。”
小黄门忙应下,“我这就去。”他叫上同伴,一起去了翠微阁。不久之后,两人从翠微阁回来,太医吴适山也来了。郑择与太医在繁英阁轮值,张善诧异了下,迎上前问道;“吴太医怎地来了?”吴适山脸色不大好,道:“皇上可得空,我有紧急之事求见皇上。”张善见状不敢耽搁,忙进屋回禀。元明帝愣了下,道:“宣。”吴适山忙进屋,慌张道:“皇上,已足足过了四个时辰,稳婆称,段美人先前方开五指。臣甚是不安,恐耽误下去,段美人与小皇子皆有危险。臣请皇上恩准,郑太医正一并随臣到翠微阁施针。”元明帝立即道:“江嫔如今正在生产的紧要关头,郑太医正离开不得。你既擅长妇人科,觉着不妥当之处,该对症下药,对症施针才是!”“是,臣遵旨。“吴适山不敢多言,忙恭敬告退离开。虽未得元明帝允许郑择前往翠微阁,倘若出事的话,有元明帝的旨意在,便不算自作主张,医治不力。
吴适山离开之后,元明帝心里愈发不安。他放下茶盏,起身在屋中徘徊踱步。
冬日天黑得早,屋中渐渐昏暗。繁英阁开始掌灯,张善进屋来点亮了灯盏。元明帝浑然不觉,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心跳慌乱如擂鼓。“黄梁!“元明帝停下脚步,大吼了声。
张善一听,赶忙撒腿朝产房跑去。隔着窗棂,听到屋内传来江龄的呻吟,情不自禁缩起脖子,抓住垫着脚尖朝窗棂内探的黄梁:“大伴,皇上叫你去呢。”“哎哟,皇上叫我也无用啊!"黄梁愁眉苦脸地答了句,脚下飞快朝明间跑去。
“怎地还未生?"元明帝气急败坏地问道。黄梁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回道:“皇上,稳婆称还要过一阵。”元明帝急怒攻心,挥舞着手臂怒叱道:“一群废物!若是有半点闪失,朕要灭了他们的九族!”
黄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忙躬身退了出屋。张善见他苍白着脸走过来,机灵地绕着躲避,回到明间外守着。
元明帝如困兽般,在屋内来回打转,他着实忍不住,干脆来到产房外。还未开口询问,元明帝听到屋内稳婆的说话声,江般用力的大叫,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霎时,元明帝像是被定住了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以前无论是先皇后,还是林贵妃他们生产,他从未前去过。此次,乃是他初次听到婴儿生下来时的啼哭。
陌生,奇异的情绪在心头荡漾,眼睛发涩,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栗。“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江嫔娘娘生了个小皇子!"陈稳婆脸上堆满笑,与另外一个稳婆接连道喜。
江般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心头咆哮道:“以后他不当皇帝,对不起老娘的九死一生!”
元明帝听到稳婆的声音中,夹杂着江般熟悉的心声,提在半空中的心落回肚中。他无语半晌,笑容情不自禁爬满了脸,哈哈大笑道:“赏,都有赏!黄梁去拿了银子来打赏,繁英阁喜气洋洋,恭喜道喜声不断。胎盘没一会落了下来,阿箬带着紫衫收拾着床上脏污的床褥,伺候江龄换上干爽的衣衫。文涓亦步亦趋盯着稳婆,待包裹好襁褓,忙接过抱到江龄身前。陈稳婆劝道:“娘娘还虚弱着呢,该让奶娘进来喂养才是。”文涓委婉地道:“娘娘自有主张,麻烦两位了,你们出去吧,”元明帝亲自寸步不离守着,陈稳婆见识了江龄的地位,她哪敢多管,忙赔着笑,与另一稳婆退了出去。
以前江龄看到古装剧中的奶娘乳母,好奇看过关于母乳喂养利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