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从腰间解下两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薛氏与她一样,两人将四个荷包放到江龄手边。
薛氏道:“这里面共是一百两银,银子重,进宫不方便带。暂且带了这些,下次进宫时再送来给娘娘。”
江龄看得瞠目结舌,心道两人的腰带还真是结实。她的月例都攒着,本想拿给薛氏一些,不曾想她们居然给她送了银子进来。“阿娘,嫂嫂,快收起来,我不缺银子。"江般忙推辞道,陶氏道:“娘娘在宫中用银子的地方多,皇上赏赐的一千两银子,家里人都商议过,全部留给娘娘。娘娘过得好,江家就会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般想到李贵人,沉吟了下,道:“我已经被皇上封为嫔,月俸足够用了。这些你们既然拿了进来,我就先留着。其余的,你们先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薛氏陶氏大喜,跟着就要起身道喜。江般忙示意她们坐下,“只我们几人,无需讲究这些繁文缗节。你们进宫不能久留,有些话,我先与你们说了。”两人赶忙端坐好,认真听着江般的话。
“首先,让阿爹与大哥不得吃拿索要,身要正。”江龄并非清高,赵氏李氏的事例在前,人的欲望永无止尽。她要背负起江氏的富贵兴旺,肩上的责任太沉重,她也没那个本事背得起。“其次,不要招惹赵氏林氏柳氏的人。若有与他们这几家相干的人来找上阿爹大哥,一定要赶紧进宫来告诉我。”
江龄谁都不肯信,尤其是她如今怀了身孕,皇子公主是利器,亦是牵绊。“最后,阿爹大哥要熟读律法,记着规矩。”律法与规矩不一定能保护自己,但在律法规矩内做事,能规避一定的风险,乃是最后,最直接的一层护身符。
薛氏陶氏连连应下,江龄再与她们说了一会话,到了午膳时辰。用过午膳之后,两人便告退出宫。
江龄累了,正准备去午歇,元明帝来了。
“皇上怎地没歇息?"江龄背过身去打着呵欠,含糊着问道。自从江龄怀疑是有孕在身之后,元明帝只要得空,就会来她身边守着。确认她有孕之后,更是欣喜若狂,大半的时日,都歇宿在繁英阁。元明帝习惯了江龄的嫌弃,上下打量着她,关心问道:“朕来瞧瞧你,今朝身子如何,吐得可厉害?”
“臣妾一切都好,有劳皇上操心了。“江龄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答道。“先回卧房歇着吧,朕陪你一道午睡。“元明帝站起身,江龄只能跟着他来到卧房,解衣上床。
两人躺下来,元明帝侧身轻轻拥着江龄,问道:“见到你阿娘大嫂,可有高兴?”
“高兴。多谢皇上。”江龄闭眼答了句。
元明帝顿了下,循循善诱道:“你阿娘大嫂成了诰命夫人,以后想要进宫,可以自己递帖子进来,无需等你宣召了。”“诰命夫人听上去风光,就是一个虚名,又没有俸禄。过年过节红白喜事,还要进宫来朝拜。大热天还要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朝服,寒冬腊月更是受罪。”
江龄心中腹诽着,嘴里熟练地谢恩:“皇上隆恩,臣妾感激不尽。”元明帝气结,缓缓道:“你如今有身孕在身,封赏本该庆贺一番。如今你有身孕在身,辛苦不得。待生产之后,再一并好生庆贺。”江龄困了,元明帝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心里难免烦躁。表面,恭敬应着是,心中却想道:“原来是邀功来了。小气鬼,只封为嫔而已,连个妃都不是。何况,又不是只封了我一个。谁知你是不是为了封她,顺带封了我。”元明帝几乎快被气笑了,他宠着她,提携她的娘家人。到头来,她还冤枉他,认为他是为了封段美人,她才带着沾光!元明帝咬牙切齿盯着怀里的江龄,默默念叨着:“待她生了之后,再与她算账!”
接下来的时日,宫中太太平平。到了五月,后宫又传出两桩喜事,两个今年新进宫的嫔妃接连有孕。
可惜的是,徐才人不到两月就落了胎。庄才人则三天两头生病,怀得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