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漱口后,沿着回廊走动散步消食。文涓觑着江龄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美人,可是出什么事了?”即便文涓是心腹,江龄亦不愿多言,道:“没事。”文涓迟疑了下,笑着道:“奴婢未曾听到皇上宣谁伺候,今晚不曾到繁英阁,当是前朝政事缠身,美人且放宽心。”江龄愣了下,觉着实在荒唐,不由得笑了起来。平时她几乎粘在了榻上,也难怪文涓会以为她担心失宠。“以后这些话别说了。回屋去吧。"江龄道。文涓忙道:“是,奴婢去给美人打热水来洗漱。”回屋后洗漱过,江般躺在榻上吃茶,文涓坐在一旁做她的里衣。看着文涓手指翻飞,江龄脑中一闪,问道:"文涓,你对柳贤妃可熟悉?”文涓拿着针,认真沉思了下,道:“柳贤妃父亲柳侍郎一手大字写得好,深得先皇赏识,从礼部郎中提拔成了侍郎。当时皇上已被立为太子,柳贤妃在家乡明州府陪伴母亲,先皇得知柳贤妃的字不输于柳侍郎,生了惜才之心,将她许给了皇上。皇上刚登基,柳侍郎就去世了。柳贤妃起初被封为婕妤,生了皇子后被晋封为妃。柳贤妃深居简出,平时在后宫中不声不响,奴婢不曾听到柳贤妃之事。”
“柳贤妃的皇子,是如何没的?"江般心思微转,问道。文涓道:“柳贤妃当时生产时,颇为吃了些苦头,幸好平安诞下了皇子。只皇子身子弱,又值寒冬,时常生病。在满月后不久的一天夜里起了高热,第二日上午,人就断了气。”
深冬时节幼儿确实容易生病,柳贤妃皇子的夭折,看上去并无异样。“宫中未序齿的皇子公主,共有五人。先皇后生产时一尸两命,奴婢听说也是个皇子,生下来时尚有口气,活了一日不到,人就没了。”文涓拿着针在头上划了划,叹了口气,道:“柳贤妃当时哭得快晕死过去,在病榻上缠绵了半年,始终不见好转。恰大公主的生母去世了,皇上见柳贤妃伤心太过,便将大公主让柳贤妃扶养。有大公主承欢膝下,柳贤妃身子终于潮渐好转。大公主识字,开蒙,皆由柳贤妃亲自教导。大公主聪慧伶俐,书读得好,一笔大字,已有柳贤妃的几分风骨,比大皇子二皇子都要强。常得皇上夸赞呢。皇上经常说,可惜大公主生错了女儿身,若是皇子就好了。”大胤的公主无实权,下降的也是闲散勋爵人家。柳贤妃不是武则天,何况武则天晚年还政李氏,太平公主败给了李隆基。在礼法纲常下,大公主再聪慧,在士大夫的眼中,也比不过一个蠢皇子。江龄着实猜不透柳贤妃的用意,不由得怀疑其实背后的主使另有他人。一时间,她也想不出到底是谁,只能先放在了一边。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辛夷花次第开放。不过,到了二月十二的花朝节前夕,苑囿的花木,依然供应不足。
秦尚宫送了几盆兰花到繁英阁来,一一道:“美人,这是银边大贡,这是蕙兰素心。本该还有鱼耽大贡,苑囿那边称,鱼耽大贡去岁冬日冻死了。”江龄打量着兰花粉色的花瓣,凑上去闻着幽幽的花香,闻言顿了下,道:“都死了?名贵的鱼耽大贡死光了?”
秦尚宫苦笑了下,道:“不止鱼耽大贡,牡丹与芍药也少了好些。”鱼耽大贡与银边大贡两种兰花,端从名字便能听出,乃是地方进贡的名贵兰花。蕙兰素心唇瓣纯净,最最名贵的花种,整朵花皆无暇,格外幽香。兰花在四月左右开放,苑囿皆是用暖房栽种。即便最便宜的春兰,一盆也要近五两银子。
江龄跟着笑起来,道:“苑囿还真是.……罢了,这件事我管不得,反正你只管如实回禀皇上就是。宫中其他娘娘们,可有何喜欢的花,缺了多少?”秦尚宫道:“太妃们多喜兰花,奴婢让人送了春兰前去。贵妃娘娘只喜芍药,德妃娘娘本要了几盆牡丹,嫌弃姚黄开得面黄肌瘦,让奴婢取了回来,什么花都不曾要。贤妃娘娘则各自选了两盆。”江龄道:“其他各处,且请她们将就一二。若有人只喜兰花,将我这几盆拿去。我无所谓,庭院中的花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