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偏向一旁,躲开元明帝伸来的手。元明帝手落空,宠溺笑意僵在了脸上。
眼见元明帝就要翻脸,江般难得反应极快,机灵地起身屈膝下去:“臣妾谢皇上大恩!”
元明帝见江龄是为谢恩,难得她不曾嘴上道谢,心里骂人,不觉龙心甚慰。心头的不快散去,忙探身将江龄扶起:“你只记着,朕待你自与他人不同,以后莫要再胡闹。”
“臣妾记得了。皇上,还有件事请皇上恩准。”江龄生怕元明帝再抚脸,悄然退后一步,道:““臣妾恳请皇上,将铁书丹券放在臣妾处,莫要告诉阿爹此事。臣妾恐怕阿爹有铁书丹券护着,便无所顾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有负圣恩。”
“行,都依了你。“元明帝听江龄不因着铁书丹券纵容江家,对她愈加高看,一口应了。
江龄谢了恩,心里大叫一声:“哎呀!真是笨啊!我怎么不给自己也要一份!不会被赐死,更不会降份位,褫夺封号,保证夏有冰,冬有银丝炭,每日有鱼虾,新鲜的菜蔬吃。还有锦衣华服,宽敞的大宫殿,只有我一人住。再哭一次,还来得及吗?”
元明帝面无表情听着,只无语凝噎。见她转动眼珠,鬼鬼祟祟看过来,马上道:“铁券丹书用生铁打造,需要一段时日,待做好之后,朕再交予你之手。朕前朝还有事,你退下吧。”
“他小气得很,要是再要的话,说不定他反悔,把前面的铁书丹券也一并收回。“江龄心道,虽后悔不迭,到底没再多言,施礼告退。元明帝听她无数次编排自己小气,不由得怀疑起来:“莫非待她真小气了些,否则,她怎会一直念叨此事?罢了,待江家进京之后。多给江家一些好处。京城宅邸贵,赏赐江家一间宅子,给他们些金银安顿。唔,再给江氏父子在六部安排阁肥差。哼,看她到时还有何话说!”回到繁英阁,江般累得瘫倒在榻上,浑身骨头都酸痛。文涓端着茶盏进屋,阿箬提着小炉不安地跟在她身后,勤快地帮着煮水。“美人,奴婢已将芳荷的行囊收拾好,美人可要过目?“文涓轻声道。江龄沉默片刻,道:“这是她用命换来的,你替她收着便是。”文涓应是,躬身退下了。阿箬坐在小杌子上,呆呆望着小炉。江般见她吓得不轻,盼着她能真正醒悟过来,便不再多言,只道:“以后我身边只你们两人近身当差,内尚书省会再派几个刚进宫的小宫女过来,文涓你辛苦一些,多看着她们些,教她们规矩。”若非江般在元明帝前的相护,芳荷早已被杖毙。这份情义担当,在后宫中极为难得。
文涓对江般自是心悦诚服,忠心耿耿,忙道:“美人放心,奴婢会看着她们。刚进宫的小宫女,内尚书省的教引女官会教她们规矩,奴婢只不时提点几句,算不得忙。”
江龄嗯了声,闭目养起神来。阿箬刚煮好水,内尚书省的胡尚宫,管着宫女礼仪的尚宫局张尚宫,并管着宫女名录的司簿司女官,领着六个十岁出头的小宫女到来。
“美人,皇上吩咐了,说是美人先使唤着,若不满意,奴婢再重新选人送来。“胡尚宫脸上堆满笑,毕恭毕敬地道。江龄打量着站成一排的小宫女们,她们面庞稚嫩,生得都清秀,端正。看上去虽拘束紧张,规矩却极好,低眉敛目垂手肃立。既然元明帝亲自下旨,胡尚宫这般快就将人送了来,江龄估计她们来不及,也不敢乱安插人手,客气地道:“劳烦胡尚宫了。”胡尚宫道不敢,将名录与小宫女交给江般,三人施礼告退。文涓阿箬都立在一旁,江龄想了想,道:“以后你们都听文涓安排,在屋外当差。不得传召,不许进屋来。”
六人齐声应下,江般扬了扬手上的名录,道:“你们的家在何处,家中的父母亲人,族人,都在上面清楚记录着。”说到这里,江龄停顿了下,威胁恐吓之意不言而喻。不管她们能否听懂,江龄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道:“在我这里当差,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好处在你们的活计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