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究竞说了些什么,让他前来朝她发了一顿脾气,只道:“秦尚宫,先前皇上来过了。皇上口谕,苑囿花木不足,先紧着太妃处,其余照份位高低送去。”
元明帝怒气冲冲到繁英阁,江龄却毫发无损。秦尚宫心中惊异,对她不免愈发恭敬。
既然有元明帝的旨意,一切都好办看,秦尚宫自不多言,应声道,“奴婢这就去办。美人可还需要别的花草?”
江龄道不用,摆出正义凛然的架势,道:“我掌管着尚寝局,当要以身作则。且花草不足,我如何能只顾着自己享受,先以其他姐妹为先才是。若有多余的腊梅,我拿上几枝便是。”
秦尚宫忙屈膝下去,道:“美人大度,是奴婢小人之心,请美人责罚。”江龄摆摆手,道:“秦尚宫是宫中的老人,稳重谨慎,尚寝局还得多靠你看着。花草的事耽搁不得,你且去忙吧。”秦尚宫站起身,迟疑了下,道:“奴婢先前着实没法子,便去找了皇上,如实回禀了花草不足之事。奴婢不该擅自前去找皇上,让美人为难。”“你我都不敢拿主意,只能找皇上解决。且是我让你去找皇上,你并非擅自前去。”
江龄见秦尚宫肯主动交代解释,低头认错,至少有担当,坦诚,她再念叨不放,就变成锱铢必较了。
秦尚宫微愣,心中感慨不已。她见多了一朝得宠,便苛刻难伺候的嫔妃。没想到,江龄虽不肯担事,却并非不明事理,睚眦必报之人。打发走秦尚宫,江般躺在榻上歇息。迷迷糊糊中,阿箬兴奋地跑了进来,道:“美人,张善送赏赐来了!”
江龄坐起身,茫然道:“什么赏赐?”
阿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道:“奴婢也不知,张善他们抱着匣子来,奴婢瞧着像是头面宝石!”
江龄听到金银珠宝,马上精神一震,下榻来到正厅。张善领着内侍上前见礼,奉上匣子,传了元明帝旨意:“江美人管尚寝局有功,赏江美人玉如意一柄,金嵌红宝石手镯一只,龙涎香两匣,松子糖一匣。江龄暗自骂着小气,连松子糖也算赏赐。她谢恩后收下匣子,文涓掏出荷包塞给张善,他接过去,脸上笑容浓了几分,施礼告退。金嵌红宝石手镯金光闪闪,江龄戴在手腕上试了试,取下放进匣子中。她对龙涎香不感兴趣,再拿出玉如意挠了下,暗搓搓嫌弃撇嘴。还是木做的有力道,挠得过瘾。
“糖你们拿着吃,其他的都收起来。"江般说道。文涓抱着匣子去收拾好,与阿箬芳荷分了糖吃,前去收拾西屋。江龄含着糖,重新躺回榻上。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她怕夜里睡不着,用糖提着神。
天色一点点昏暗下来,文涓拿着蜂蜡进屋来掌灯。江般盘腿坐在榻上,摸着额头冒出的疙瘩,郁闷地道:“文涓,你把糖收起来,大家都少吃些。”文涓瞧见江般的动作,端着烛台,凑上前仔细一瞧,道:“好似是长了面疱。美人快别摸,仔细会化脓。”
江龄放下手,哀嚎着道:“长在眉心,遮都遮不住,太难看了!”“美人莫急,长在眉心,像是点了花钿般呢。"文涓宽慰着江龄,左右打量之后,眼睛一亮,道:“不若奴婢用胭脂,替美人画上花钿,美人觉着可好?宫中时兴装扮各式的花钿,江龄闲得很,当即点头不跌。文涓取了胭脂与细毫毛笔来,用笔尖簪了胭脂,专注地顺着面疱,画了一朵红梅。“美人瞧瞧可满意?"文涓拿来铜镜,让江般照着镜子。江龄看着镜子中的人,眉间盛放着一朵红梅,令素面朝天的脸,瞬间都亮了起来。
不过,若仔细瞧,红疙瘩依旧明显。江般念着文涓的辛苦,夸道:“你的手真是灵巧,画得活灵活现。”
文涓得了夸赞,高兴地道:“美人要是喜欢,以后奴婢都替美人画。”江龄笑着说好,文涓捧着镜子放回妆奁台,“时辰不早,奴婢去提膳食。”这时,黄梁与殿前内侍录事从影壁外绕了进来,他看到从正屋出来的文涓,道:“文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