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
赵嫔笑了声,安慰地拍了拍谢嬷嬷的手,惦记着萧珈棠,起身往外走去。
*
江舲送回墨菊后,整个人就像紧绷的弦。
阿箬芳荷靠不住,还要等着苏月的出招。孤身作战,江舲像是斗鸡般,连觉都少睡了,睁大眼睛防备着周围的一切。
桂花终于盛开,中秋来临。这些天虽太平无事,江舲的紧张未能散去,又添了一重焦虑。
中秋的宫宴在揽月殿举行,后宫一众嫔妃,皇子公主,以及元明帝一并到来。
江舲倒不怕见到元明帝,她品级低,又不受宠,只当做背景板出现便可。
只想到要面对如此多人,江舲就控制不住地感到窒息。她很想告病不出席,又忍不住想,若是告病的话,反倒会更显眼,最后弄巧成拙。
思前想后,江舲装扮一番,脸又如刷墙般,刷了一层厚粉,前往揽月殿。
天气凉爽下来,不再汗如雨下,脸上的妆容得以保持。江舲觉着身上戴了一层盔甲,总算稍许松弛了几分。
出了撷芳阁,苏月正好走在前面。她身着崭新的酡颜色宫装,发髻上的金累丝步摇随着走动晃悠,金光闪闪。
揽月殿与中宫坤宁宫相邻,原本是皇后接见宴请命妇之地。撷芳阁偏僻,一路上,遇到其他宫女子三三两两结伴而来,苏月与她们见礼,亲热地打着招呼。
江舲默默走在后面,她不认识人,只暗搓搓盯着苏月。她们品级一样,苏月要恭敬见礼的高位嫔妃,她跟着屈膝。其他品级低的嫔妃朝她见礼,她便颔首还礼。
进了揽月殿,尙仪局的陈尙宫,领着掌庆贺筵席司宾司的女官宫女们,侍奉着大家按照品级依次落座。
轩敞的大殿内,左右两旁一字排开,摆放着矮几。江舲的座位比较靠近大殿门,苏月排在了她前一个位置。
换做平时,江舲压根主意不到这些,哪怕主意到,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最上首高两阶的台上,是元明帝的御座。林贵妃在阶下左侧,有一个单独的座次。依次下来,则是赵德妃柳贤妃,大皇子萧允瑞,二皇子萧允珏。公主们一样,按照年纪大小依次排座。
越靠近大殿门,离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越远,江舲才会自在些。
如今,因为她与苏月等于翻了脸,对座次格外敏感。
因为在明面上,她比苏月先封才人,位置该排在前面才是。
后宫中聪明人多,好些人看出了端倪。相熟的人窃窃私语小声议论,不时朝苏月江舲打探,神色探究,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苏月似乎浑然不觉,不经意转头朝江舲看来,目光阴测测,又得意,嘴角轻蔑下撇。
坐在江舲下首的许贵人眼里冒出兴味的光芒,佯装惊讶道:“江才人怎地与我坐在一处?”
江舲心里骂着关你屁事,木着脸正襟危坐,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许贵人碰了一鼻子灰,鼻子喷出一声冷哼,转过头去与左侧的同伴嘀咕,不时看向江舲,窃笑不停。
一个位置的安排,就会让人颜面尽失,江舲业已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面子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个人安危,以及可能被人看菜下碟,克扣的待遇。
她哪顾得上许贵人的嘲讽,脑中拼命分析着各种可能。
尚仪局出错几率微乎其微,一来要是安排错座次,就是她们当差不力,按照规矩要被责罚。二来她们犯不着为难江舲,除非有人指使。
宫宴是林贵妃赵德妃柳贤妃一起操持,由谁负责安排座次,或者是她们三人一起决定,江舲皆无从得知。
眼下,与苏月江舲有关之人,只有赵德妃,十有八九是她。
可是,赵德妃先前明明与她言笑晏晏,还送了她茶叶。后来赵德妃那边也没甚消息,她的吃食等都照样,未被克扣变得更差。
后宫中的关系千丝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