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江舲一身羊骚味,兴趣缺缺。
阿箬神色复杂打量着过去,没有多劝,回到南窗边,继续做起了针线。
这偏僻深宫中,如撷芳阁等宫殿,皆住着不得宠的宫女子。
以前连着江舲,苏月两个才人,加上其他无品级的贵人,郡君,御侍等,挨挨挤挤住了八人。
如今的撷芳阁只剩江舲与苏才人苏月,两个御侍,少了一半的人。
谁生了癔症,谁无声无息死去,谁病死,谁被送进皇庙清修,皆司空见惯。
过了一会,江舲打开薄被,伸手探到碗冰冰凉,不由得暗喜。她宝贝地将碗端了出来,脸凑上去,感受着余下碎冰散发的凉意。
惟恐冰化掉,又担心凉着的茶水转热。江舲很是忙碌,裹好薄被护着残冰,捧起碗,喝着她做的“冰茶”。
碗比茶冰,且是陈茶,滋味算不得好,江舲却吃得美滋滋。
当然,世上并无十全十美之事。江舲轻晃着碗,遗憾不已:“要是有高脚杯就好了。”
瞧她这该死的仪式感!
冰茶喝完,想到还有整整一下午要消磨,江舲略微吃了几口饭,回到次间午睡。
天气太热,江舲紧挨着冰盆,才勉强睡了过去。冰盆的碎冰终于熬不住,全部化成了水。
江舲一个翻身,冰盆被打翻,掉在地上发出震天响,惊得她像是一尾梆硬的鱼,惊得瞬间弹坐起身。
阿箬芳荷从耳房赶来,看到地上的盆,打湿的薄被,暗自骂骂咧咧,上前收拾。
这时,苏月出现在门口,好奇打量着屋内的混乱,屈膝盈盈施礼:“江姐姐这是怎地了?”
两人的年纪相仿,都十八岁出头,在原书中同属背景板。
后宫主要以品级高低,谁先得封号来区分大小。
原身比苏月先封才人,她住在卸芳阁的主屋,苏月住在西侧跨院。
苏月五官清秀,肌肤白皙,笑起来时,左边脸颊漾起一个梨涡,甜美娇俏。
原身也是美人,五官秾艳。正值青春年华,盛放的牡丹与她相比,都要逊色几分。
后宫最不缺的便是美人,撷芳阁其余两个御侍,同样花一样的年岁,姿色过人。
她们皆在深宫中,寂寂无名到凋零。
“苏妹妹请坐。”江舲见到苏月,虽与她算熟悉,还是感到局促。同她打了声招呼,先去净房更洗。
磨磨蹭蹭好一阵,江舲不情不愿回到次间。苏月还在,与阿箬讨论着针线活。
江舲连扣子都不会缝,她插不上嘴,不禁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在一旁坐下了。
“江姐姐。”苏月放下了针线,言笑晏晏与江舲说起了话。
她的笑容真诚而热烈,带着几分讨好地道:“阿箬的针线做得真好,江姐姐真是有福了。”
阿箬的针线做得好,为何会成为她的福气,江舲脑子一时没能转过弯。
苏月笑着问道:“德妃娘娘后日寿辰,江姐姐可是打算送德妃娘娘针线活当做寿礼?”
原书中,中宫崔皇后早薨,林贵妃以及赵德妃,柳贤妃等共掌宫务。
江舲听到得宠的赵德妃,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她肯定不会前去凑热闹,且她压根不知赵德妃即将过生,更不知宫中嫔妃生辰的规矩,打算拐弯抹角打探一番。
“照着规矩,该送什么?”
话一出口,江舲虽然面上不显,内心却快抓狂。
好一个拐弯抹角!
苏月一愣,掩面咯咯笑起来:“江姐姐真是有趣,宫中姐妹们多,生辰也多,哪有什么规矩。交好的姐妹,互相赠送些寿礼,聚在一起吃杯薄酒罢了。”
也是,后宫有封号的宫女子四十余人,无品级的近三十余人。若都要送礼庆贺的话,后宫比早间的菜市场都要繁忙。
江舲潜意识认为苏月的来意不简单,定是在打探什么,她怕言多必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