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怀戎县衙,给胡旭报信。得到消息的胡旭惊得一抖,手中的茶盏摔了个粉碎。他脸色惨白,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可能……那个地方那么隐蔽,这么多年都好端端的……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来报信那人有些不耐烦,道:“胡大人,你先别管哪里出了差错,最好还是想想,该如何对殿下交代吧!”
“如何交代?“胡旭面色茫然。
那人脸色一黑,左思右想,这事怕是没法交代了,于是袖子一甩,干脆一走了之。
胡旭茫然无措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并不追逐,心知也无法效仿。他与旁人不同,他这条命,本就是捏在殿下手里的,殿下要他死,他不得不死。
如今出了这样的差错,唯一的用途,也就是帮殿下顶下这个私占矿山、私铸兵器的罪名了。
可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扛得过严刑拷打,一咬牙,索性拿出了一把珍藏的短匕。
“横竖是个死,我也不受罪了,干脆自个儿了结!”可还没来得及动手,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瑞开。胡伯祁快步闯进来,眼神森冷:“想死?你还没资格!”胡旭吓得手一抖,刀差点掉地上,待看清来者是自己儿子,便变了脸色:“伯祁,你出去!”
胡伯祁冷冷看着他手里的匕首,问:“你这是要做什么?”胡旭面色凄惨,哀戚地说:“为父犯了事,怕是活不成了。我这罪追究起来,多半是要诛九族的,你若是想活,就带着你母亲逃走吧,留下来,也是给我陪葬的命。”
说着就拿那匕首想继续往胸囗扎。
却被胡伯祁一把按进椅子,这小子也不知哪里来的一捆麻绳,“嗖嗖"几下,将他老子五花大绑。
“祁儿,你疯了?!"胡旭瞪大眼睛,声音嘶哑。“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胡伯祁冷笑道。胡旭显然误解了,惨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心善、孝顺,就是平时调皮了些。你别拦着父亲,为父亲好的话,就把我放开吧,让为父死个痛快!”胡伯祁却道:“你想得美。”
他四下里看了看,随手捡起一块布团了团,狠狠塞进胡旭嘴里,堵得他眼珠子直翻。
胡旭:“呜呜呜!!!”
这什么味儿?酸馊馊的?他垂眼一看,难道是昨晚乱扔的袜子?!胡旭:“呜!呜!呜!”
他急得直跺脚,喉间隐隐传出呕吐的动静,但胡伯祁并不理会他,而是两手一抱,背对着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有他在,这家伙想死,怕是不能了。
有人跑到这边跟胡旭报信,瑞王那边则有更多人汇报。因为距离较远,瑞王过了两日才收到了赤玉岭矿场被破的消息。“废物!一群废物!"瑞王气得砸碎了桌案上的玛瑙摆件,在书房里团团转,“胡旭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瑞王怒气冲天,恨不能将胡旭拎来当场剁了喂狗。但怒归怒,心里却很清楚,事已至此,非但不能掺合进去,还得彻底切割清楚。
他喊来一个心腹:“你亲自跑一趟,速去怀戎。告诉胡旭,不必狡辩,切罪责他独自揽下。告诉他,别忘了自己是谁,他家中的老小可都在本王手中,乖乖听话,可以攀扯他人,切不可透露半分本王。”心腹领命而去。
瑞王却不知道,胡旭其实比他预想的还要“懂事”。他倒是想认下一切,一死了之,可惜他儿子不让。胡伯祁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麻绳,结实得捆年猪都绰绰有余,将他绑得牢牢实实,越挣扎捆得越紧,根本动弹不得。
直到赵将军派出的军士赶到县衙,前来抓捕胡旭之时,推门一看,顿时全愣了。
谁知眼前这位胡知县,正歪歪扭扭坐在椅子上,绑得比个粽子还紧,嘴里还塞着一团布,口水顺着下巴直流,脸憋得通红。几个军士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拔刀还是该笑出声。倒是陆铮,走在最后,目光一瞥,看见一旁神色淡定的胡伯祁,唇角微微一动,神情意味颇为微妙。
这